“你哪裡來的這個?”常望宇欲哭無淚,他和顏如玉對戲的影片片段,晏若愚怎麼會有!
所以剛才那個來勢洶洶的吻是吃醋了?宣告主權?生氣了?甚至是在洩憤?
如果真的是洩憤的話,那,那師妹未免也太溫柔善良了一點……吧。
晏若愚心裡嗤笑一聲,我說什麼來著,再過幾分鐘包你笑不出來。嘴上卻問道,“嗯?怎麼了?”
她隨意瞥了眼電視道,“喔,我找師父要的。師父說禦手對你很滿意,就是有些地方略顯青澀,問題不大。”
“……”
誰問你這個了!常望宇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她要這個幹什麼啊啊啊啊師父為什麼要給她!這、這……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怎麼反而弄得像他心虛一樣!
腦海中的激烈鬥爭都上演到“小嬌妻負氣離家出走”了,常望宇才問出一句,“你生氣了?”
“沒啊,”晏若愚回頭看他,順便把蛋糕喂在他嘴邊,“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那你就沒有覺得不舒服?”
“沒,”晏若愚笑了聲,“我啊,無所謂得很。”
無所謂得很?
常望宇心裡不是滋味,明明沒誤會是好事,可怎麼就是讓他覺得遭了冷落。
也許,師妹的喜歡,真的只是喜歡而已。
晏若愚突然說,“喏這個地方,遙控器呢?這裡,倒回去,看到了吧?”晏若愚手指在他眼瞼處輕點了一下,“眼神不對,用力過猛了。一看就出戲。”
常望宇心不在焉,“什麼?”
“這裡兩個人還沒有表露心跡,你看她的眼神應該是怯生生的,不敢靠近不想遠離的那種,”晏若愚回頭給他做了個示範,“眼神不能那麼直白,熱辣滾燙感覺就像要大婚了似的。”
常望宇被她含羞帶怯的一眼瞅進心窩子,恍恍惚惚就聽了後半句,忙著解釋,“我沒有!導演讓我演的,我沒那麼看她……”
晏若愚巧笑嫣然,“哦~是演出來的。”
“真是演出來的,若愚你信我,我和她真沒什麼!”
晏若愚無辜道,“我沒說你和她怎麼樣啊。我在跟你說表演好嘛。”她拿遙控器在他手上敲了敲,像教書先生動用戒尺一般,搖頭晃腦道,“優秀的演員在演戲的時候,都是說‘我就是某某某’才能演好,你要下意識覺得‘我在演某某某’那你肯定演得浮誇啊,當然出戲。你剛才說什麼?導演讓你演的?演?”
常望宇一愣,知道是被她算計了,故意說什麼“眼神熱辣滾燙”讓他著急忙慌地解釋,解釋完又一副“我在說表演你心虛什麼”的態度,壞到骨子裡。
“你故意的吧?”常望宇的語氣裡滿滿當當都是難以置信,“三小姐,咱倆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樣對待我……”
晏若愚面露奇怪之色,“什麼?”她不在意地繼續說道,“這就跟撒謊一樣,你越在心裡想‘我撒謊了我好緊張’就小動作越多,容易暴露;而你要是自己都信了邪,那肯定是天衣無縫啦。”
“晏白澤!”常望宇氣結,這丫頭居然還暗示他撒謊!一口伶牙俐齒都用來對付他了是吧!
常望宇把人咚在牆上,湊近……湊近……
然後停住了。
晏若愚倒一點都不驚訝他沒親下來,只笑著偏了偏頭,然後在他萬分不滿的眼神中也湊上去,“所以師兄猜我撒謊了沒有?”
常望宇梗著脖子別著臉:“我哪知道。”
晏若愚只是笑。
奸計得逞還洞悉一切的小眼神看得常望宇不好意思,險些忍不住就要舉著白旗親下去,才聽晏若愚的聲音緩緩響起,“沒生氣是真的,信任你是真的,可是看你和別人湊那麼近都不會不舒服,是假的。”那個人的聲音從他右耳直鑽進了左邊第三根肋骨往裡一寸的地方,“就算知道是拍戲,就算特別信任你,心裡也會酸溜溜的不舒服,是真的。”
“那問你你說沒有。”常望宇難得鑽一次牛角尖,“我怕你不高興,特意趕著來給你解釋,你說你沒有。”
“當然不能說有,”晏若愚認真地看著他,“十八歲我可以說有,二十八歲也可以說有,可到了三十八歲再說‘有’就會變成無理取鬧,四十八歲就會是‘醜人多作怪’……我當然不會做這樣消耗感情的事,因為一旦你不愛了,我就要孤獨終老了。”
這話說得常望宇心尖兒都在顫,也算是體味了一回“心疼”的滋味兒,他無力道,“怎麼就……這麼不相信愛情呢。”
“信的,”晏若愚看著他,“信你。”
你就是愛情啊。
常望宇把腦袋擱在她肩上,悶著聲,“幹嘛耍我。”
“我心裡不舒服好幾天了,怎麼也要看看你什麼態度吧。”晏若愚伸手呼嚕他的頭發,“挖個坑你就往下跳……唔,我演技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