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望眉才要說,你們都有舞蹈功底、都對傳統文化感興趣、還都得了晏先生為人處世的真傳……
你們是魚和魚相愛啊。
常望宇苦笑,生平第一次,被望眉上了一課。
“我提醒你一句,”屈非臣鄭重其事道,“她雖然願意和你在一起,但那也只是因為她喜歡你,而你又出現在她孤立無援的時間節點,並不代表她相信愛情的保鮮期和婚姻的穩固性,說白了是走一步看一步的狀態。而非厭在身世上受的罪,都是箭紮在若愚心上——情侶間親近一點都正常,但她不會允許你過界。”
“我知道,”常望宇也想到了,“我不會那樣對她。況且我們還小嘛。”
“就是因為你們還小,”屈非臣語氣更嚴肅,“所以你現在不會想把她怎麼樣。可是再過兩年、三年,你還有四年才能到法定結婚年齡,”屈非臣看他,“只要她不同意,你就決不能有任何逾矩。”
“你該知道,這錯你只要犯了一次,毀掉的就不止是這段感情,你會把她推向絕望。”
“如果修成正果了,”屈非臣說,“你更該知道怎樣待她。我祖父非常看重你的人品,別讓我們失望。”
常望宇陡生敬畏,“是。”
“那沒事了。回吧。”
“等等,”常望宇猶豫了半天,最後期期艾艾地說,“你和非厭哥,第一次、那個……第一次接吻……”
屈非臣認真回憶了一番,覺得喝茶就要好好喝,不能都用來接吻,對吧?
他輕笑了聲,淡淡道,“情到深處。”然後直接下了車。
……靠。
屈非臣考慮到晏若愚放假回家家裡空落落的,這才和屈非厭來住幾天。既然小天王來了,那也用不著他操心,當天下午就直接回蘭州了。
——畢竟小天王待不了幾天,讓這倆獨處吧。
下午就傳出有關未婚妻的關系,晏若愚露出個溫文爾雅的笑,“師兄,動作挺快嘛。”
常望宇裝傻。
“望眉說什麼?”晏若愚才不跟他打馬虎眼,“令兄令妹貌似的確不怎麼想為難我。可是令尊令堂……”
“師妹放心,”常望宇伸手擁住她,“他們知道你時間長了。”
晏若愚不覺笑出聲,“我們小時候真的見過很多面麼。”
“是啊,”常望宇吐槽,“師父帶我上門,你就像從來沒見過我們似的,問師父是誰,我又是誰。問完人打過招呼就走了。”
“後來呢?”
“那次以後,師父收你為徒,你倒是記住她了。可你每次上課我都在隔壁看著,你從來也沒跟我說過話。”常望宇有點沮喪。
“那個小男孩是你啊?”晏若愚回頭看他,“我知道有個小男孩在,但不知道是誰,每次想看看他的長相吧,又躲著不給我看。”
常望宇汗顏,小時候的確是躲著不讓她看,但也沒讓她徹底不看啊。
“不過我雖然會忘記很多人的臉,但你第一次和師父上門那年……應該是十歲吧,冶力關回來才兩年,我居然沒認出你。唔,我在冶力關見過師父嗎?”
“不然我一個人怎麼跑到藏區去的,”常望宇無奈,“小時候每年要跟著師父去藏區住段時間,那時候穿著藏袍,師父也打扮得像當地人,你沒認出來也正常。”
“這樣?”晏若愚蹙眉,“你是跟著師父長大的,四歲就學舞了,為什麼十歲才拜師?”
“原本沒打算拜師的,”常望宇掩飾性地咳了聲,“因為你要拜師,就……誰知道你居然不記得我們。”
“不是,”晏若愚說起來也有點尷尬,“我小時候就記不住人嘛。然後老晏就說,可以記得一段開心的時光,但不用強迫自己記住人。”她的聲音柔柔的,像在講述一個平淡的故事,“因為時光無論是好的壞的,過後會想起來都是羅曼蒂克。但人卻是會讓人傷心的。”
常望宇聽的心疼,連忙哄道,“好啦,沒事。”
“演唱會你懷唸的那個長輩,是……”
“我岳父。”某人說的理直氣壯,毫不心虛。
晏若愚笑了,“累壞了吧,去睡會兒。”
常望宇還真是累壞了,躺在沙發合上眼就會了周公。晏若愚像上次一樣在旁邊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