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望宇十八了,不是八歲,不可能一次都沒喜歡過別人。可是喜歡他的人數以千萬計,除了粉絲,還有那麼多千金小姐排著隊想和常家聯姻。這些人裡,有人喜歡的是金錢名利,有人喜歡的只是常望宇的顏,也有人是真心實意喜歡常望宇這個人。
但無一例外,沒人得的到。
晏若愚蹙眉,這份感情註定得不到回應,她也不能妄想什麼,現在只能……學會自處。
常望宇的假沒幾天了,晏若愚後知後覺地發現,下次常望宇有時間來蘭州,大概得是過年了。
……也不對,過年得回帝都和常家一起過,或者回成都老家……
晏若愚恨恨地磨牙,你還躲什麼躲!就這幾天了,好好珍惜吧!
感情不奢求,交情總不能扔了。
常望宇演唱會結束回到後臺,若愚呢?
晏若愚心煩意亂,一邊感慨帝都的奶茶也不比我們陸都的好喝多少,一邊百無聊賴地在後臺東轉轉,西轉轉。剛走到樓梯口的拐角處,一抬頭就見小天王也東轉轉西轉轉,伸著脖子上看下看,不由狐疑,“你幹嘛呢?”
“……你跑哪去了?”
“隨便跑了跑,”晏若愚眼疾手快地捏住正要去取奶茶的那隻手腕,“你喝純淨水。”
“……”這丫頭怎麼跟師父一樣!
這迅速的第一反應過去之後,接踵而至的就是手腕一片火燒火燎的熱,和被放大的異常清晰的觸感。
察覺到晏若愚要鬆手的一剎那,常望宇毫不猶豫地反手抓住了那隻雪白的腕子,“師妹,通融一下,就一口。”
“你嗓子……”晏若愚臉上燒的難受,偏過頭去取純淨水,“明天你喝酒都沒人管,今天消停點吧。”
常望宇突然笑了,鬆了手,接過水瓶,“行,今晚回了蘭州,你在師父那兒盯著我。不然……”他停頓了一下,“我可不是什麼乖孩子。”
晏若愚的鼻子從這句話裡聞到一點風流的味兒。
晏若愚應了一聲,“過去吧,一會兒有人來了。”
又覺得這話太曖昧,忙咳了一聲往前走。
常望宇聞言一愣,接著嘴角漾出一絲不那麼明顯的笑意,突然壓低聲音說,“師妹不知道麼,不能隨便喝別人水的。”
晏若愚腳下一個趔趄,震驚片刻之後,她突然回過頭,用一種慵懶又帶點鼻音的聲音說,“原來真心實意在師兄這裡,只能換一句隨便啊。”
常望宇:“……”他摸摸有點燒的耳垂,發現那個冷酷無情撩不到點的三小姐不知不覺又回來了。
嬌羞一點不好嗎!
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若愚,”常望宇問,“那你明天要陪我喝酒麼。”
“我過敏,”晏若愚又想起中山橋那個短暫的一觸即分的擁抱,“要不然,叫令惟來你倆喝幾杯。”
“就我們倆。”常望宇很隨意,“你看我喝,在廂房,喝到我醉。”
“噗,” 晏若愚笑了一聲,“月黑風高,孤男寡女,還要我看著你喝酒……小天王,水不能隨便喝,話也不能隨便說啊。”
……這個梗還能不能過去了!
“我錯了行麼,三小姐,”常望宇討好似的往上湊,“師妹,掌門姑娘,若愚,董事長……”
晏若愚聽他瞎叫一通,生怕再被別人聽到,正想拿話岔開,聽見那聲“董事長”又心裡一動,“行了行了,陪你,不過明天不行。”
“那你定。”
“你走之前。”
常望宇突然就不說話了。
沉默半晌,常望宇說,“若愚,你怕別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