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晏若愚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的。白澤辟邪驅鬼逢兇化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透過去曉未來,可以說是期望值十分之高。
晏白澤。
常望宇“哦”了一聲,覺得又沒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又拖長音“哦噢——”了一聲。
“哦什麼噢,”晏若愚看錶,“你自己待會兒,我去接人。”
常望宇沉默地看她,不說話。
“或者,你也想去?”晏若愚想了想,“大晚上的,咱倆一塊兒出去,會不會有狗仔拍啊?”
常望宇不說話,隱晦地看了看門口。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咳。
晏若愚無奈,“想去你就說,別老讓我猜,又不是不讓你去。”
常望宇:“我同學都不願意跟我出去。”
哦,會被跟拍,會被私生飯堵。
“去去去去去一起去,”晏若愚一個頭十個大,去就去,別一言不合就撒嬌成麼!
跟昨天晚上那個侃侃而談分析屈家兄弟的人,一點都不一樣。
跟前天晚上那個兩眼放光花痴戚氏循的人,也一點都不一樣。
其實真正打交道還不到三天,雖然他倆在舞蹈上異常合拍,但晏若愚還是時常感到恍惚,這個人是個明星,名氣挺大潛力無窮的那種。
反差太大了。
晏若愚去換了身衣服,常望宇默默取出口罩戴上。
晏若愚想說你戴著口罩別人也能認出來,又不想掃他的興,想想大晚上的也就算了吧……突然想起昨天下午他倆和屈非厭走的那一路,冷不丁嚇出一身冷汗。
“沒事兒,”常望宇看她欲言又止,估摸著說,“沒認出來。被認出來一般會有路人和私生飯來堵,但狗仔……好像沒怎麼跟過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年紀小,拍不著勁爆的料,不想白費時間。
也有可能是……應該不會吧,常望宇想了想,哥哥要他潔身自好,如果他被拍到做錯了什麼,哥哥應該挺失望的。
再說了,一旦哥哥出手,常望宇的出身就會不脛而走,他過著寒門子弟的生活、又在少年階段過早走紅……網民腦補成癮,對常望宇而言影響只會更大。
江哥把車停在中山橋下,晏若愚和常望宇卻誰都沒動。
已經十月的西北,六七點鐘便涼颼颼的,這會兒涼意正濃,晏若愚看常望宇一眼,“你酒勁過了麼,過了就別下去了。”
常望宇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下了車。
晏若愚莫名其妙,只好跟著他上橋。
一起喝完酒來中山橋走走,好像是晏若愚他們這群人的習慣,從中山橋過去,在白塔山底下躺屍。
其實剛喝完酒,風一吹只會覺得頭暈,但這幫人好像就喜歡這樣,被黃河邊兒的風吹的暈暈乎乎,身上冷的像冰疙瘩,肚腹中卻是暖的。
這滋味並不怎麼好受,但很爽。
晏若愚看到那幾只胡喊瞎叫的熊孩子,迅速辨認了一下安大人有沒有走丟。確定人沒丟以後,晏若愚回頭看常望宇,發現他已經停下腳步,很……自覺地沒有跟上來。
晏若愚覺得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老壇和秦腔都沒喝多少,兩人把龍哥弄回去沒啥問題。晏若愚讓江哥把穆爺送回家,把安令惟送到酒店,然後過來接她。
江哥沒問她為什麼,送人去了。
晏若愚走到常望宇面前,“賞個臉吧大明星,陪我看看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