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太陽把光撒在書桌上。
微笑的塵埃在陽光中快樂的飛舞,肆意享受久違的溫暖。
就著宿舍昏暗的臺燈,楊亦匆匆起床穿衣。
禮拜一,5時58分。
正點!
掃視周圍睡如死豬的同學甲乙丙,楊亦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升旗了!!”,此道聲波勢若奔雷,從宿舍樓道頭一直傳到樓道尾。
不管滿樓的抱怨和臭罵聲,楊亦從容的穿上紅西裝,就著同學們如潮的詛咒,到操場參加升旗去了。
冬天的早晨夠冷,夠勁!!楊亦一邊走一邊抱怨,把衣服裹得更緊。
宿舍和教學樓中間,有個小樹林。
上個月一次升旗,楊亦路過這裡,被一根竹筍給絆倒,當時他沒在意。
升完旗後,某同學才告訴他:你的褲子屁股那塊裂了條大縫。
這件糗事讓他麻醉學專業的同學笑了整整一個月。
想到這裡,楊亦不由自主的朝事發地點看去,卻發現那根可恨的竹筍。不見了。
只剩一個坑。
不會是誰又暗戀我,把這個倒黴玩意當紀念品給挖走了吧。楊亦自戀的想著。
有次班級搞活動,活動照片貼在學校的路邊專欄裡,結果沒多久,他的一張特寫照片就不見了。
後來某女生站出來,宣稱對此事負責。。。
竹筍,竹損啊。楊亦不再去想這個糗事,小跑著穿過小林子。
在楊亦的身影背後,小林子隨風發出呼呼的聲音,彷彿要訴說什麼。
。。。。。。。。。。。。。。。。。。。
當天傍晚,楊亦就發現了那個“挖竹筍”的人。
唏噓的鬍渣子,猶豫的眼神,皺巴巴的棉t,張國榮型別的臉。ok介紹的夠多了,就是這個小子,張非。
那株竹筍,就堂而皇之的擺在此人寢室的陽臺上。而他的寢室,就在楊亦的對面。
楊亦很早就聽說過此人,3個字:夜貓子。
遇到同類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情,一丘之貉嘛,哦不對,是志同道合。
楊亦在很多個午夜3點,去打水煮泡麵的時候,都能看到張非宿舍依稀的光亮。
只是長久以來,楊亦只知其人,未曾相識,要不是今天那株竹筍,楊亦也不會去打擾這位神交已久的夜貓子2號。
“張非同學?我是麻醉專業1班的楊亦,我想問下你,這個竹筍是哪裡買的呀?”楊亦慢慢走進張非的宿舍,打了個招呼。
“你好。”張非從電腦桌前移開注意力,回頭扶了扶眼鏡,看著楊亦,問到:“有什麼事嗎?”
“嗯。。。沒事,我只是覺得這個竹筍很眼熟。真的,我見過它。”楊亦走到窗臺上的竹筍旁,激動的說。
說完楊亦就後悔了。這句話真狗血,要是換和一女生說,那自己肯定被當做搭訕小色狼。他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解釋,“是的,我確定,是在學校教學樓和實驗樓中間的小園子裡的那顆,因為上個月它曾經把我絆倒了,這邊這個疤就是我鞋踢的!它是學校的東西,你把它挖出來幹什麼?”
面對這麼語無倫次的問話,張非笑了笑,說:“是的,這個竹筍就是學校林子裡的竹筍,它不止絆倒過你,也絆倒過我。”
楊亦此時已經走遠,聽到這句話又從門外露出頭來:“不會吧,難道就因為絆倒過你,你就報仇,把這麼‘可愛’的植物給挖到你房間?”
張非神秘的笑了笑,這個笑容讓楊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張非認真的看著楊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