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術師在阿母心中,乃至整個兵營人們的心中都是神聖不可侵犯,都是至高無上的。
可這個大男孩,為了要娶她,就頂撞了阿母;為了恢復男兒身份以便於娶她,就頂撞了術師。
他可真是為了娶她,就完全不管不顧的豁出去了。那她李儒芳能不感動,能不意外嗎?
同樣意外的還有營帳裡的女將。她也沒想到,她那以往溫順如羊的乖寶寶兒子,今天怎麼突然就膨脹的敢頂撞她了。並且還把術師也頂撞了。
難道就為了娶人家儒芳?這就不管不顧了?真是叔可忍嬸兒不可忍。
越想越惱火的她。自然少不了要把邪火往兒子身上發。自知剛才莽撞的衝撞了術師的李儒虎,也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連連點頭認錯。
畢竟,他也明白,面對此時正火冒三丈的阿母,他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
說什麼都對他無益,對他娶心上人的事就更無益。因此,他為了給娶心上人爭取機會,為了能讓阿母早點消氣、熄火,就只好委曲求全,不斷認錯。
甚至把跪在牆角面壁思過的苦肉計都用上了。目的,就是想讓阿母早點消氣、熄火,為他早點能娶上心上人創造機會。
就在李儒虎茶飯不思、深夜不眠的焦急著琢磨如何能說服阿母,然後再說服術師,讓他恢復男兒身,為他娶心上人鋪平道路時。
就在他阿母也惆悵著如何能說服他,看清現實,不要再做無畏的努力;更不要不吃不喝的傷了身體本錢時。
一封八百里加急的王旨傳到了兵營。這個王旨就如前幾天那巨響的大炸雷一般,把所有人都炸的即目瞪口呆的難以置信,又不能不信的。畢竟,這是絕密的王旨。
王上病危,大將軍火速歸京。
由於是絕密的王旨。因此,這王旨也只能給她女將一人宣旨。而其他親信人員也只能向宮廷內官起誓絕對保密後,才能由女將口頭傳達。
李大山和他的外甥女、外甥就是在內官面前起誓後,由女將親自傳達了這一驚天的變動。
儘管,大家對王上病危一事並不意外。畢竟她王體欠佳已經一年多了。包括,上次出訪草蠻以及視察澣北關隘等,都是太醫用上好的方子及名貴的補品,給她調養了一個多月。
王體好了很多後才陪著她出訪的。不過,當她剛回到京都就逐漸的病重了。她這才回去不過幾個月就病危了。
這時,幾乎所有在營帳裡的人都想起了術師的告誡。兩三天後的風雲變幻。
這不就是兩天後的風雲變幻嗎?這時,包括李儒虎在內的他們,都不再質疑術師的神機妙算和天機不可洩露了。特別是他李儒虎,現在都有了悔意。
此刻的女將也顧不了這許多了。立即召集高層將領開會,安排好澣北關隘以及邊界的佈防後,就隨著內官連夜往京都趕。
隨著阿母的離去,李儒虎就越發的懊喪。畢竟,他迎娶心上人的事,就只能暫時擱置了。
儘管他還不知曉,王上病危,對他意味著什麼。但,他知曉,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迎娶心上人肯定是不現實了。
為此,惆悵之餘的李儒虎,在營帳裡徘徊了一陣後,就快步走出營帳。跨上戰馬,漫無目的在大草原上奔騰著、呼喊著,從而發洩著他心中的酸爽和憋悶。
營帳裡的李儒芳,邊在視窗默默的打量著,在草地上奔騰發洩的大男孩,邊暗自在心中祈禱著,但願這大男孩能堅強、成熟起來。能儘快從這無奈的陰影中振作起來。
同時也祈禱著王上的病能早日康復起來。要不然,很可能會出現什麼動盪或變故。到那時,遭殃的還是他們這些將官、兵士及黎民百姓。
她甚至都能感覺到,宣旨讓阿母緊急進京,不只是商議王上病情的事。很有可能與穩定朝政,乃至天下大勢都有關的事。
不得不說,李儒芳的感覺就是靈敏又準確。她所感覺到的,基本上八九不離十。她阿母進京還真就是為了維持朝政穩定而去的。只不過,這些自然是不能明說的。
這些,也不知道是李儒芳這女人的直覺準,還是她是先王王儲的感覺準。反正是真的準。
李儒虎也在撒歡累了後,躺在草地上衝著潔白雲朵上面那繁星閃爍的天空,祈禱著天神能保佑王上的病早點康復,他阿母能早點回來。
不過,他可不是給朝廷祈禱的。而是祈禱著阿母早點回來後,他就能著手準備著迎娶心上人了。
他的心裡滿是兒女情長的那點事。而他的心上人卻是心繫天下,滿腦子想的都是國事。他倆的格局就可見一斑了。
女將跟著內官,累趴下了四匹千里馬。原本三四天的路程,愣是讓他倆一天半就跑完,趕到了京都。
內宮的劉總管早都在城門口迎著女將。他遠遠的一看到女將和內官趕來。就趕快上前迎接。
“王上病情如何?”女將邊下馬邊趕快迎上前問道。
“先回宮面見王上。”劉總管邊擺手示意她不要多問,邊把她引到早已經備好的馬車上。然後快速往金玉宮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