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塊下去,元煜不死也要殘了。”褚洄好笑的看著她。
元煜只覺得肩頸一麻,原本狂風暴雨的落在司馬晴身上的動作瞬間停止了,整個人像是棉花一樣軟了下去,倒在了司馬晴的身上。
司馬晴此刻已經鼻青臉腫的不像樣子了,哭哭啼啼的一把將元煜推了出去,一瘸一拐的瘋了似的朝著門外奔了出去,連倒在地上的元煜也不管不顧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再這麼被元煜打下去,一定會被他打死的!
她邊哭邊想道,不是的……她所期待的成親,所期待的夫妻關系並不是這樣的。她想要的是一個體貼英俊的丈夫,有錢有權有勢,而不是像這般,像個沒有用的小人一樣,對著她拳打腳踢!
就算是烈王世子又如何,就算權傾西秦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葉挽看著司馬晴的背影,心中也不知是同情還是覺得悲哀。在對付元煜和元炯的計劃裡,司馬晴是十分重要的一環。更何況司馬晴還曾經陷害過她,更是餘晉的仇人之女,她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司馬晴的。
只是這重要的一環,選擇權掌握在司馬晴的手裡。
若她膽戰心驚回頭是岸了,那葉挽也不介意放過她一馬。
但若她奮不顧身的硬著頭皮踩下去了,葉挽抿著唇想道,那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心軟了?”褚洄摸了摸她的腦袋。
葉挽搖搖頭:“沒有,只是覺得,身為女人太慘了。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女人,一輩子碌碌無為也就罷了,安分守己的呆在後宅,還要被丈夫家暴,被兒子嫌棄,實在是毫無一絲光明的人生。”畢竟不是人人都是曾後,或許這個時代的後宅女人們可以手段了得,可以心機深沉,但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曾後一樣有那個勇氣和信心走到臺前來接受萬世的唾罵的。
她在這兒走出了一條道,是因為她擁有著異於這個世界的靈魂。如果她沒有呢?如果她是土生土長的大燕人,那一輩子是不是也就跟司馬晴一樣,止於嫁人了?
褚洄看著她的悲壯的表情,好笑的繃著臉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你不是司馬晴,我也不是元煜,你雖然打不過我,但是我不會揍你的。”
“……”葉挽白了他一眼,這個時候褚洄居然一本正經的在跟她說這種搞笑的話。“我謝謝你啊。”她沒好氣的說。
“不用客氣。”褚洄涼道。
葉挽收拾好心情,看向房中躺著的元煜。他難耐的呻吟了一聲,捂著後頸幽幽轉醒。
“你下手這麼輕?”葉挽問。
褚洄淡定的將剩下的瓦片塞回屋頂上,擋住了那一絲亮光。“下手太重怕他疑心。元煜此人雖然心機單純,但疑心病很重,否則也不會懷疑元炯與蕭逢相交是為了密謀害他。”
“哦。”葉挽應了一聲,敏銳的耳朵聽到下面的元煜咒罵了幾句,洩憤一般的將廳內的桌椅給掀翻了去。她想了想說:“接下來按計劃進行?”
元煜和司馬晴都已經成功的進了套了,也算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吧。
“嗯。”褚洄點點頭,突然身手攬住了葉挽的腰,閃身到了傾斜的屋頂的另一側陰暗處。
只見一個黑衣人從遠處的樹頂上閃身下來,進了屋中。
“主子,什麼事?”底下傳來那個陌生的黑衣人的聲音。
元煜聲音蘊含著暴風雨一般的怒意:“去,給我查查。司馬宥最近有沒有跟元炯或者元燼接觸,勢必要查的清清楚楚!我的幕僚,不能是一個口蜜腹劍的廢物。”
“是,主子。”黑衣人應聲而去。
葉挽被褚洄攬在懷中,趴伏在傾斜的屋頂上,兩人疊在一起幾乎與屋頂融為一體。
她心中微突道:“果然元煜也沒看上去那麼蠢呢。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司馬宥,我們要添一把火幫他查的更仔細一些嗎?”
“過猶不及,現在這些細枝末節的線索已經夠了。”褚洄聲音低沉,他冰涼的胸口緊貼著葉挽的後背,說話間引起的胸腔震動帶起了一陣酥麻的波瀾。
葉挽吞了口口水,強逼著自己冷靜道:“會不會太少了?”
“不會。元煜的想象力很豐富,他看到那些無聊的‘所謂’線索,說不定能想象出一場攻訐的大戲來。”褚洄察覺到葉挽瞬間繃的筆直的背,心中愉悅,貼近了葉挽的耳朵一口叼住了那圓潤的耳垂。他以犬齒撕磨著粉嫩的小耳朵,溫聲道:“他們已經大戲了,我們要不要也‘大戲’一下?”
這下流呸!邀請她高貴與神聖不成,還要來邀請她大戲一下。葉挽耳根微紅,一本正經的回過頭推開他道:“對不起這位先生,我賣藝不賣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