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宛如一件可口的點心,讓他想一嘗再嘗。
“再來一次。”他道。在葉挽沒反應過來之時複又親吻,肆意掠奪。
“再一次。”聲音像化不開的墨團,低沉濃重。
良久,褚洄才輕喘著氣將將放開葉挽。他眉目緊鎖,桃花美眸漆黑如深淵。
葉挽強撐著綿軟的身子,眸中水光瀲灩。褚洄的一系列舉動讓她始料未及,兩人粗重的喘氣之聲像漫天炸開的煙火糾纏不休。
葉挽聲音顫抖:“褚洄,你是不是喜歡我?”
面前的男子在背後月光的清輝之下表情晦暗不明,只一雙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正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她,眸中彌漫著深切的濃霧,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葉挽毫無意識地輕咽,唇鼻之間還縈繞著難以言明的曖昧氣味。
黑夜之中閃過一絲呢喃的嘆息,那兩瓣形狀優美的薄唇微微輕啟,在葉挽的目光下吐出了靜若無聲的氣音,卻像轟然倒塌的高樓大廈,在葉挽心頭重重一捶,讓她心髒無規律的狂跳起來。
“是。”他說。
“那麼,你呢?”
初夏夜蟬鳴吱吱,絲毫掩蓋不住葉挽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微微開口,卻啞然無聲,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麼。她指尖有些顫抖,抬起頭,撞進那對深邃的眸中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突然,那對溺死人的雙眸抬眼看向了一邊的牆頭。葉挽的耳尖也有所感性地輕抖了一下。緊接著一條黑影從牆頭翻身躍進,是一個與周建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少年長相俊秀,只是渾身無法掩蓋的殺氣告訴旁人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主子。”
“什麼事?”褚洄聲音低啞,面無表情。
少年丹青猶豫地看了葉挽一眼。
“說。”褚洄垂眸。
“是,簡葉剛傳來訊息。葉老太爺遇刺了。”丹青微低下頭,恭聲道。
葉挽剛收斂下來的心神再次猛地一跳,向前跨了一步蹙眉驚疑:“你說誰?”
丹青看了面無表情的褚洄一眼,重複道:“葉老太爺,昨日來府中的葉富貴。”見葉挽陡然變色,他補充道,“不過沒有大礙,受了輕傷。”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葉挽頭也不回地三步並作兩步從井邊的牆頭直接翻了出去。
“你下去吧。”褚洄看了他一眼,瞬息之間就向著葉挽離去的方向閃身而去,不見蹤影。
葉挽翻出了院落之後憑藉著葉富貴差銀林告訴自己的地址奔去。他們住在燕京外城的一座宅子中,離葉挽所在的將軍府頗遠。雖然暗衛丹青說了葉富貴只是輕傷,但畢竟他年紀大了,葉挽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葉富貴到底是為什麼會遇刺,脖頸之間就熟悉的一緊,隨之整個人騰空而起。眨眼之下,方才阻礙她通行的院落小巷就再也阻擋不了她的腳步。葉挽微微側目,眼睛所及之處只有一片稜角分明光潔冷硬的下巴。
有褚洄高超的輕功支援,兩人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跨過了腳下的內城和無數屋頂,靜悄悄地落在一處精緻小巧的宅子之中。葉富貴所在的院中彌漫著淡淡地血腥氣,花草狼狽不堪,顯然確實經過了一番打鬥。
兩人剛一落地,就有一條黑影出現單膝跪倒在褚洄身前。“參見主子。”
那人身形矮小,抬頭看見葉挽頓時一喜,眼睛亮晶晶地緊盯著葉挽。
葉挽此時卻沒有心情管這雙眼睛是不是看起來有些眼熟,徑直跑過去推開了一間還亮著燭火的廂房的門,看到躺在床榻上蓋著厚厚錦被面色虛弱的白發老人,正半闔著眼淺眠。銀風正站在床邊替葉富貴掖著背角,床邊還坐著一襲中衣神色疲憊正在閉目養神的葉驥。
聽見動靜,銀風剛要開口喊公子,卻見葉挽輕輕搖了搖頭,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葉富貴和葉驥,抬了抬下巴示意銀風跟自己出去。
“公子……”銀風剛跨出房間關上門,還沒注意到不遠處站著的氣場強大的褚洄,嘴一扁就哭出了聲。
“出什麼事了?叔公傷勢怎麼樣?餘晉他們呢?”葉挽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銀風也只不過是個跟葉挽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碰到這種事害怕的不行,強行打起精神來剋制住抽噎道:“晚間我正在替老太爺打水洗腳,誰知道院子裡突然沖進來四五個刺客……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個個都會武功……餘哥和另外一個黑衣人拼死保護老太爺,老太爺護著我……被刺客在胳膊上劃了一刀……”他委屈地哭道,“餘哥要不是為了拉我一把,也不會被刺客刺中……不過那個小哥已經找了人替餘哥治傷,傷勢已經控制住了。他現在在隔壁屋裡,銀林他們在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