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兒有些什麼花樣。”葉挽掃了一眼賭坊整個佈局,摸了摸下巴問道。
小廝笑道:“骰子,牌九,葉子,麻將,咱這兒都有,公子想挑什麼都可以。”
葉挽點點頭,她對牌九和葉子實在是不怎麼擅長,於是繞過了三張屏風,徑直走到了賭大小的拋色子的賭桌。也是最熱鬧的一張賭桌。
那莊家是一位斯文秀氣的中年男人,見到這位從沒見過的小公子,禮貌地點了點頭,手上卻不停,將那色盅搖的稀裡嘩啦作響。
葉挽隨意地找了個空位子坐下,身邊坐著個強行裝扮過的瘦削青年。那青年以紗巾圍住了下半張臉,姑娘似的只露出了一雙不怎麼正氣的三角眼。
見葉挽打量了他一眼,那青年惡狠狠地罵道:“看什麼看!”
葉挽無奈地聳了聳肩,隨手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扔到了桌上寫著“大”的位置。
“哼!”青年冷哼一聲,也豪氣地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扔到了“小”處。
那坐莊的荷官見賭桌上的幾人都下定了手,這才揭開色盅,清聲道:“一二四,小!”
“哈哈!”那青年輸了一晚上,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突然贏了一把,立刻得意洋洋地看向葉挽,鼻孔出氣地哼道,“開門見血,你完了!”
中年男子又開始搖色子。
葉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點都沒有剛輸掉一百兩銀子的慌張,待那荷官搖定之後再次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扔到了桌上寫著“大”的地方。
那青年得意洋洋地學著她把銀票放在“小”的地方。
“二三四,小!”
“哈哈哈,我跟你說你今天完了吧!”那青年快速將銀票攏向自己,心中不由覺得這小子也許是他的福星,跟她反著買準沒錯!
第三輪開始,葉挽再次將一百兩買了大,而那青年作對似的買了小。旁邊幾人也察覺到什麼似的,不好意思地看了葉挽一眼,也把手中的銀票扔了出去買了小。
果然,“一一二,小!”這三把開的點數都小的可怕,葉挽也在其他幾名紈絝興奮的聲音中輸掉了三百兩。
她還有最後一張一百兩銀票。
那中年男子淡定地將那色盅搖定放下,示意大家第四輪下注開始。
葉挽不負眾望地把最後一張銀票扔了出去買了大。
其他幾人自然是紛紛跟她反著買買了小。
荷官面色怪異地看了葉挽一眼,慢慢地掀開了色盅:“三五六,大。”
“什麼?”嘗到連贏了好幾百兩銀子的滋味,那青年覺得突然輸了十分難以接受,他面色陰沉地盯著神色淡定的葉挽,把這次失利歸結於只是這個小子運氣好罷了。
其實葉挽也沒有跟那個青年比試的意思,只是她好久都沒有聽色了,稍微有點生疏,押注押大隻是她隨意押的。直到現在她才慢慢地找回了前世為了圍剿一個黑市賭場特地去聽色練習的感覺。
接下來葉挽又連贏了四五把,把剛才輸掉的三百兩銀子連本帶利地贏了回來。
而次次跟葉挽反著買的青年也是連輸了四五把把,將剛才好不容易贏得幾百兩銀子又輸了出去。
他猛地一拍桌子,憤怒地喊道:“你故意耍詐!”那口水竟然連紗巾也抵擋不住,向外噴射著。
葉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她還真的沒有把這個奇怪的青年放在眼裡,輸贏全都是靠自己感覺,她也沒逼著那青年跟自己反著買,何來耍詐一說?
那中年荷官也微微眯起了眼,冷硬地勸說道:“司馬公子,還請不要在六面玲瓏鬧事。鬧大了我們和尊上面上都不會太好看。”
姓司馬的青年也知道這個道理,否則他也不會躲著人一個小廝都不帶的出來還要帶著個娘們兮兮的面紗,萬一鬧了事被爹知道可就麻煩了。他神情懨懨地坐下,荷官這才重新搖起了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