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把安樂的影子拉的又細又長,好像一陣風來就可以把人分成兩截。白瑾逸嘆了一口氣,把這個怪異的想法趕出腦外。
“我送你回去吧。”
“你先走吧,我想靜一靜。”安樂疲倦的看了白瑾逸一眼。
發生了這麼多事,安樂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兒。
忍了,多麼簡單的詞語。
可有幾個人面對血淚鑄成的屈辱,能夠就這麼輕飄飄的放下。
她必須想好,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身後空無一人的人,沒有資格倒下。
安樂眼中的傷痛濃的就像即將傾覆的大海,看上一眼就能溺斃在裡面。
“我可能有證據。”
安樂的腦袋瞬間就轉了過去,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白瑾逸,雙眸中綻放一抹亮光。
“我只是說有可能,不能確定的。”被安樂如此灼熱的盯著,白瑾逸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快給我。”安樂緊緊抓住白瑾逸的手臂,好像生怕他會消失不見似的。
原來白瑾逸最近沉迷於研究錄音筆的收聲問題,那麼晚出現在那裡,也是在測試不同場景下的收音效果。
因為還在研究當中,所以他也不敢肯定當時張揚的話究竟有沒有錄進去。
白瑾逸從揹包裡掏出一個袖珍錄音筆,開關開啟,先是一段滋滋啦啦的噪音,就在安樂等的幾乎放棄的時候,
裡面突然播放出張揚的說話聲。
聲音很小,明顯是張揚自言自語時被錄下來的。
“她怎麼死了我殺人了怎麼辦,該怎麼辦”聲音雖低卻真真切切是張揚的聲音。
“阿逸”安樂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兩行清淚毫無預兆的滾落下來。
“不準哭,不能哭,哭的醜死了。不要哭呀。”白瑾逸手忙腳亂的拿出紙巾,笨拙的安慰著安樂。
另一邊張揚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張母看她一臉失魂落魄的還以為是撞鬼了呢。
“媽,怎麼辦?我殺人了。”張揚一張口就把張母嚇了個半死。
等張揚哆哆嗦嗦的把事情講完,張母已經嚇得面如土色。
“造孽呀,你個小混球,怎麼能惹下這麼大的亂子。”張母好不容易倒過一口氣,劈頭蓋臉就朝張揚招呼過去了。
聽著自家兒子嗷嗷直叫的聲音,張母是又心疼又生氣。
平日裡他不學習,一天到晚跟女的出去鬼混也就罷了,這怎麼還沾上了血。
“這麼大的事,我也護不住你。還是跟你爸交個底吧。”張母整個人就像被抽光了精氣神,軟軟的,沒了往日的活力。
“不能告訴爸,我會被打死的。”張揚死死抱住自家母親的大腿祈求著。
“打死你才好呢。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張母一腳把兒子踢開。
“那是一條人命,你以為是帶你那些小姑娘去墮胎呀。”張母被兒子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人命關天的大事,這件事最後還是告訴了張父。
火急火燎趕回家的張父一進門就給了張揚一耳光。
“孽障。”
“畜生”
“老子非打死你不可。”張父抽出腰間的皮帶,對著張揚就是一頓猛抽。張母有心去護張揚,卻被他一把推開。
“慈母多敗兒,要不是你婦人之仁,他怎麼會這樣。你要是敢攔著,我就親手把他送進去。”張父雙目圓睜,看上去氣得不輕。
等張揚被揍的只能躺在地上哀嚎,張父才停了手。
“說說怎麼回事?還有誰看到了?”嘴上罵的再狠,終究是自己的孩子,老張不可能狠下心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