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仔細分辨那個忽然出現在腦海裡的聲音,卻在下一瞬一下踩空。
墨羽認出來那聲音,不甘到了極點,卻無法自救。
“羽!”
然後墨羽聽到了一聲怒吼,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攔住了。
風至,墨羽險險的掛住。墨羽猛然抬頭,一個面容清雅的男子,兩手死死拽住自己。他似乎是這死地的一道生機,墨羽聽得到他帶來的風過樹葉的聲音,看見了他背後的有些暮色的天空。
墨羽茫然,不知道現在自己是死是活,是前世是今生:“顧櫟……”
顧櫟看她沒事,鬆了口氣,沒好氣的道:“別怕,我拉你上來。”
顧櫟手很穩,拉墨羽上來的時候,還在墨羽手腕上留了圈淤青。墨羽松著腕子,抬眸卻是質問:“顧櫟,你丫怎麼在這?”
顧櫟滿頭問號。
此時兩個人正在一處懸崖之上,顧櫟剛剛從陣法裡脫身就見墨羽傻逼一樣往懸崖邊走,喊都喊不動。
然後顧櫟就肝膽欲裂的看這傻狍子跳下去了。
結果把這傻狍子撈上來,卻聽到這二貨第一句居然是質問自己,當即炸了,道:“還我怎麼在這!老子為你被一個陣法非禮就算了,撈你上來你一句好話都不給??”
墨羽偏頭舔舔唇,確定齒上和唇上都沒有血跡了,才道:“那你挺能耐。看到陣法就跳?非禮你算輕的,給你下倆刀子你躲得過嗎?”
兩人正兒八經近戰是不分高下的。但是由於顧櫟身份的特殊,墨羽一般不下死手,故而兩人此世一見墨羽落了下風。
但要是真正的拼致命程度,五米之內,對方就算把上膛了,墨羽也有十成的把握先於對方扣扳機時分出勝負。
所以墨羽對顧櫟這種所謂正兒八經的近戰,內心都是歸為花拳繡腿。
顧櫟氣不過,想踹墨羽一腳,又顧及墨羽是個姑娘,不是自己下屬皮糙肉厚耐艹到了極點,自己一個收不好力度,可能又把人踹下去了,只好忍了。
顧櫟平了心情,傾身,一手準確的捏住墨羽的脖子,道:“跟爹說說,剛剛怎麼回事?”
墨羽對自己柔軟弱點上的手絲毫沒有反應,反而歪歪頭,平靜地道:“顧櫟,你掐人脖子,你混賬。”
顧櫟:……
操了。
顧櫟只好鬆手,惡狠狠的道:“說,不說把你掛樹上吊三天。”
墨羽垂眸:“有人跟蹤我,我躲船上。然後看到陣法了,就來了。”
顧櫟肝膽欲裂:“看見陣法就進?你屬貓的見不得圓環啊?”
墨羽懶懶道:“你追東西在船上?”
顧櫟鬆鬆手臂肌肉:“嗯。”
墨羽站起來,冷淡得道:“收手吧,回去當好你的少爺,支使支使人。這件事你管不了了。”
顧櫟聽了這話,心覺不對:“你什麼意思?”
墨羽環顧一週,冷淡道:“不管你追的是什麼,你好奇什麼,給我打住。”
顧櫟沒起,聽了這話,手指輕輕敲著:“為了這件事,你知道我投了多少人力物力了嗎?收手?我的損失怎麼算?”
“怕什麼,你破產了我給你養老。”墨羽知道剛剛的話太過冷硬了,吐了一口氣,軟了音:“不要接著查了。”
顧櫟鬆鬆手骨,起身:“墨羽,我是你爹還是你是我爹?”
墨羽態度從善如流:“爹,當我求你。”
顧櫟冷笑:“小白眼狼,別給我露出這幅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