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玩球了,一連高強度的趕路讓她難得有了倦怠的感覺。
到了海上,倒是可以少操心一點了。墨羽混上了一艘貨船,正好可以載墨羽一程,也可以隱匿行程。
對,主要是隱匿行程。墨羽幾乎快服氣自己身後幾條尾巴了,有夠鍥而不捨的。
墨羽倒是能猜出來都是誰的人,所以對他們的態度只是能忍則忍,不能忍就甩了完事。
墨羽聽著甲板上極輕的腳步聲在遍尋無果之後走遠,輕輕鬆了一口氣。
還想追她,下輩子吧。墨羽向後習慣性的向後倚靠,卻壓的背後一個箱子向後移了兩寸。
墨羽撐住自己,不經意側目朝下看了一眼。藉著昏暗的光線,墨羽看到地上似乎畫著什麼東西。
墨羽一愣,推開貨箱。地上畫的是一個陣法,陣法很大,而且紋路繁複。
墨羽累了半天,才把壓在陣法上面的貨箱搬到一邊。
大概是一個“越過”的陣法。墨羽耐心的補著缺失的陣法靈紋,扶著腰站起來。
大體和傳送陣法相似,但是比傳送陣法還要複雜。而且絕不是海船上應該有的陣法。
墨羽沿著圓形的陣法走了一圈,腳尖輕輕在陣眼上一踏,無數靈力湧向陣法,卻被悉數返還回來。
墨羽垂眸想了想,打暈一個過路人,換上衣服,抬腳出了底層貨倉。
墨羽有預感,這條海船不對勁。墨羽找了一圈,船身上沒有任何標識,勞工大多也是僱來的。墨羽一路探到頂層,卻發現頂層沒有住人。
墨羽四下看了看,確認周圍沒人,便翻窗進了房間。這間房間處處都透著一股簡單之意,沒有一件多餘的裝飾,自然也沒有多餘的能證實這艘船主人是誰的東西。
墨羽不由得皺皺眉。索性還有一個書架,墨羽躡手躡腳摸過去,掃了一眼書架。上面裝的倒是挺滿的,涉獵方面和墨羽這個自稱全才的人也不遑多讓。
甚至還有些墨羽沒見過的孤本。
墨羽隨手抽出來一本,翻開。封皮絕對不算新,裡面大概記錄了許多東西。
墨羽冷笑。
一個人的字跡和喜歡讀的東西都會暴露這個人的日常習慣,墨羽可以從這種細微之處大致推斷出這艘海船主人的大致身份。
還藏,看你能藏的住什麼。
墨羽凝眸看書頁上的字跡。
那字跡工整,每一筆都像是有人手持一把鋒利的刀,漫不經心的在手中把玩。字尾收的力道恰到好處,顯出一種極為鋒利的雋永出來。
墨羽當場愣住。
這字跡不是別的,正是自己的。
每一筆的下筆用力,自己都熟悉到極點。可是這書上的內容墨羽沒有一點印象。
墨羽捧著書,冷靜的設想了許多可能。
自己記憶出現了紊亂。
墨羽翻了一頁書,冷靜的否定了。不可能。墨羽的記憶每天都會細細梳理一遍,不可能出現那些記憶混亂或者失去記憶的情況。
墨羽啪的合上了書,想到了無常錄扉頁上的字。
墨羽紅唇輕輕抿起,忽然想起前世。
自己的字跡,其實是模仿過一個人的。自己和他的字跡有十分相像。
墨羽把書放回原位,從視窗翻身離開時還不忘把窗上人腳印擦乾淨。
墨羽冷著臉回到了底倉。此時墨羽可以肯定,這個陣法就是給自己準備的。
墨羽站在陣法中心,順著靈紋注入靈力。陣法緩緩啟動,墨羽冷著臉看著陣法泛出光,慢慢吞噬自己。
顧櫟慢悠悠的晃盪上海船的最頂層。一路以來他翻了許多房間,無一例外,沒有扒到關於這艘船主人的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