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上大陸這些浩浩蕩蕩的人和墨羽之間的劍拔弩張還沒分出勝負呢,就被橫空捲來的一支箭矢硬生生給打斷了。
沒有人會懷疑那支箭矢的危險性,就算它最後連海船的木甲板都沒釘穿。但是所有人都相信,相信如果不是墨羽最後用了她那不同尋常的靈系,所有人都會葬在這隻箭矢之下。
更可怕的是,事後七家聯查這支箭矢是何人所為,一時之間竟然什麼都查不到。
這邊已經足夠焦慮了,可是人們更是先注意到了墨羽那言靈並非是象徵著雲家巫女的預言系。
雖然兩者都是言靈系,但是雲家人肯定不會認一個不會語言術的人當家主。
可偏偏所有人都記得,這個使出新靈系的少女手裡拿著碎玉戒。
於是許多人都被這兩端雜亂的線頭給搞的暈頭暈腦。
而靈舟裡,所有人都以為正在昏迷的墨羽,此刻她那意識正閒閒的以著第三視角看著沈若木重新給自己上藥。
這腰傷經歷了上了藥又裂開,再上藥還是裂開,此刻傷口顯得十分的驚心。沈若木熟練在傷口上撒了各種藥粉,又在傷口邊緣抹上藥膏。
在包紮之前,沈若木低頭看看墨羽眉眼緊閉臉上毫無血色的樣子,手頓了頓。
好吧,墨羽承認,她現在這個樣子確實狼狽了點。
沈若木垂眸似乎是想了想,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個琉璃瓶。琉璃瓶裡彩光四溢,散著一種甜膩的香。
一直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常寂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忙睜眼。她看見沈若木手中的琉璃瓶,似乎是愣了一瞬,忽的眯眼,眸中道:“你手裡的東西,哪裡來的?”
沈若木垂眸看常寂。
常寂齜牙,露出屬於上古神獸的鋒芒:“本座在問你!”
沈若木似無所覺,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從幻境裡帶出來的,你知道是何所制?”
說著,沈若木把手中琉璃瓶壓低,好讓常寂感受地更清楚。
這是和那對耳釘被他一起帶出來的東西。療傷效果極好,而且絕非凡品。當時測物的老者正是他的老師,他測完卻說不出來此物是何製成,只知道是個療傷的聖品。
常寂嗅著熟悉的味道,眸中金芒乍現,這鎮世千萬年的早應該練就一副無悲心的神獸怒不可遏:“爾等蔑小凡人,凡人怎敢?”
常寂對上沈若木淡漠的眼神,抿抿嘴,卻是斂下去滿身怒氣。這渾身玄色的烏龜勾著頭從狹小的琉璃瓶口往裡面看了看。
琉璃瓶裡的液體存粹如清酒,周圍不知道怎麼籠著一層極為淺薄的彩光。
“不認識。”
常寂冷漠吐出三個字,轉過身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臥下。
沈若木看著這個眨眼三變臉的烏龜,心想真是和她主人一樣的性子。抬手也不再管她,找來了清水,準備給墨羽喂進去。
常寂忍不住道:“你要給她用?她受的只是小傷,這東西用於這種小傷太費了。”
沈若木搖頭,兌著清水給墨羽喂下去,卻不想墨羽這廝根本不張嘴。
半昏迷的墨羽皺著眉,側頭避過沈若木的手。
沈若木只得再耐心一點,讓墨羽半倚靠著自己,繼續追著墨羽的唇喂她。卻不想墨羽側過頭,極為輕地呢喃了什麼。
沈若木想要捏住墨羽下巴的手一頓,半路轉道掐掐自己眉心,低聲道:“不苦。”
但墨羽就不,皺著眉,把臉埋在別人脖頸邊。
不太習慣被人這樣接觸的沈若木繃了繃脊背,猶豫半晌,沒有推開墨羽。
而墨羽的意識則是被那個琉璃瓶裡的東西吸引了過去,墨羽看著琉璃瓶裡面,卻從那甜膩的馥郁芬芳味道里嗅出了濃重的鐵鏽味。
這個味道像是跨越了千年,猛然就把墨羽拽到了一個血與火交織的畫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