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對上蘭夫人,兩人招數一個比一個狠辣張揚。
墨羽就在旁邊一邊躲著不小心飛過來的靈力波,一邊嘴裡不閒著,想報之前蘭若背後捅刀的一箭之仇:“那意思不就明顯了?你爹背後找了那麼多小妾,長得跟個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只要是個人就都能想到是什麼意思了吧?”
蘭若不為所動,側頭看向墨羽,冷聲道:“你閉嘴。”
墨羽舔舔嘴角,一點都沒被那兇獸幼崽炸毛似的眼神嚇到,反而興致更濃:“那我倒是該心疼心疼你了。小時候死了生母,繼母又不疼,現在生父也死了。嘖嘖嘖,舉步維艱啊。”
下一瞬,槍尖指著墨羽鼻尖,蘭若蒼白若紙的臉上已經出現憤怒的潮紅,顯然也是氣得不輕:“我讓你閉嘴!”
心疼?蘭家的人生有傲骨,輪不到一個雜碎來心疼。
墨羽挑挑嘴角,扯出一抹絕對不是善意的笑,正欲說些什麼,被沈若木攔下來。墨羽看正主心平氣和,覺得自己多管閒事了,反而被沈若木氣得不行。
蘭夫人看蘭若轉向墨羽,正是她分神時候,忽然提刀發難。
正在不耐煩地看沈若木的墨羽一愣。
只見彎刀冷芒直指蘭若咽喉,生死關頭,竟然是蘭若反應更快,一臉不可置信,手上卻因為感受到了極大的危險而下意識架起長槍,刺出。
接下來墨羽甩手就是一發苦無。
蘭夫人不能就這麼死,她所知道絕對值得往下深挖!
但是墨羽的苦無出手太慢了,一聲極輕的響聲,苦無竟然落空,沒入他們身後的牆上。
而眼前,蘭若的長槍佔盡了距離上的優勢,蘭夫人連摸都沒摸到蘭若,就被穿喉,鮮血順著槍尖一滴滴落。
救不活。
還是死了。
墨羽冷眸看著渾身鮮紅的蘭若。
被背叛,被相信了許久的人親自推翻前塵,被成為殺人兇手,這一幕簡直太熟悉了。
蘭若似乎是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又或者是直接僵死在了那,一雙眸瞪大了,空洞的印上眼前的場景。
火紅的長槍和獵獵的同色長袍組成黑白靈堂裡,另一種鮮豔到傳說只能在火照之路才能看到的絕色。
墨羽臉上的笑已經不是先前的冷笑,而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柔笑。她舉起手,啪啪的鼓了兩掌。
沈若木發現不對,立刻過來,大手直接覆上墨羽的眼睛:“別看。”
墨羽咬緊牙根,繃緊的下頜線像是刀鋒。
“聽我說,沒事的。”
沈若木拉下墨羽還在鼓掌的手,聲音帶了些命令味道。
可墨羽想,她有什麼事呢?不過是熟悉的、封藏在記憶深海里,每天夜深輾轉反側的畫面而已。
而且還是當事人還是別人。
她能有什麼事呢?
可為什麼這熟悉的一幕卻讓她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絕望和疲憊感呢?
墨羽知道是自己表現的太過了,手指掐入掌心,藉由這絲絲的疼來清醒清醒。
但墨羽沒想到,這一點小動作也被身後的人感覺到了,掐的出了血絲的掌心被強行的握住另一隻手。
墨羽摸出來他掌心上的薄繭,心一下靜了。
前世她做的錯事,她已經用烈火焚身挫骨揚灰還完了。
唯一還虧欠的人也已經銷骨九泉下。
故人已去,往事也已不可追了啊。
墨羽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
沈若木遮在墨羽眼睛上的手很好的提供一個調整的空間。不過幾個呼吸間,墨羽就拍拍沈若木的手,示意自己沒事了:“抱歉,我失態了。”
沈若木撤回她掌心裡的手,卻沒有收回在她眼睛上的手。
墨羽只得勾勾唇,輕鬆道“好了,真的沒事了,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