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他高興,戰勝的訊息還沒送出去,當天夜裡,便出了事。
夜深人靜,守了大半夜計程車兵最是疲憊,眼看要換防了,強打起精神,伸手打了個哈欠,剛抹去眼角溢位的淚,便呆住了。他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天上飛過的不知什麼的物體,開始是一個,接著,兩個,三個……他數不過來了,幹脆不數了,看著那物體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了,可卻也卻越來越多。他猛地回過神,發現周圍都是和他一樣的人,有幾個還在指指點點地說著什麼。
“這些看著像是從城外飛進來的。”有人望了望城外,又望了望越來越遠的不明物體。
“快去稟報將軍!”也有很多人往天上射箭的,可是深夜,天上一片漆黑,射程遠,今夜又是西南風,瞄準射出去的箭也只是無功地落下來。
許多人看出不對,忙拔腿去稟報各自的上司,也有人直接去稟報齊忱喜。
大半夜,齊忱喜被熱從溫暖的被窩裡被人拉出來,整個城內早已亂作一團。
四處城門都起了火,糧草,軍營,一個沒落下。南門已經失手,大批的南軍湧進來。齊忱喜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連懊悔都來不及,一連串命令下去,只覺得後背冷汗涔涔,夜風吹來,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一支南軍直奔將軍府,馬隊往兩邊散開,讓出中間一條道,一人端坐馬背,手執長|槍,居高臨下地看著臉色灰敗的齊忱喜。
齊忱喜一雙眼睛似利劍掃向南若,這人是南國陛下,他臉上隱帶笑意,卻並無得意之色,此時此刻,他竟還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哪怕那杆銀槍上還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血。
“齊老將軍,”南若開口,語氣溫和,“若您可以放棄抵抗,若可以饒您一命!”
齊忱喜被他這句話激的臉色青白,如今自己死路一條,他竟誘自己叛國,他做夢!
“叱!”齊忱喜提起大刀好不猶豫地砍向南若。
可還沒到南若身前,便被幾人幾刀砍在身上,吐出一口鮮血來。血順著他的鬍子往下滴,他竟突然笑了,“陛下,老臣愧對燕國上下!”一句話說完,頭便無力地垂下來。
看著以刀杵地的齊忱喜,身體仍舊不願倒下。南若臉色複雜,說不出是遺憾,還是惋惜,還是敬佩。
“厚葬了吧!”
南軍大勝,俘獲許多俘虜。洛陽城百姓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刻便會人頭落地。可南軍只是控制了洛陽城上下,並未強闖民宅,也無暴|亂。這是南若治軍有方。他們一路打來,軍紀嚴明,若有人無辜欺壓百姓,立即就地正法。
等到平息了一切,南若想起子兮,她說等自己破城了再來,如今基本已經平定,可以接她過來了。
可是南若卻沒有等到子兮,接她的人只帶回了一封信。
“昨夜收到訊息,兮丫頭來不及通知你,便連夜趕回去了!”江晗也跟著來了,看著看完信後便臉色青白的南若,解釋了一句。
“即刻回國!”南若收起被他捏皺了的信,立馬吩咐身邊的將領們。
眾人下了一跳,我軍剛剛大勝,竟然要收兵回國?
“大軍撤離不是那麼容易!”江晗攔住他,“等你趕到了,也已經來不及了!”
“燕景迤!”南若這三個字咬牙切齒。
“兩國交戰,此事再正常不過。”江晗勸了一句,不過顯然這勸並不怎麼走心。
南軍勢如破竹,連下燕國數城,可這條訊息簡直就像是往旺碳上澆了一大盆冷水。
想到這裡,江晗暗嘆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燕景迤竟然突襲南國,找準薄弱之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連攻下三城。
“是我太過急切了!”南若有些無力,他兵分三路,主力在進攻燕國,很顯然,南國必定不就是鐵通一塊。
“兮丫頭已經趕回去了。”江晗又勸了一句。
南若臉色更加難看。正是子兮回去了,他才更加擔心。那是戰場,她去做什麼?即便她武功蓋世,雙拳難敵四手,萬一有什麼意外,讓他怎麼辦?
“我去助兮丫頭。”江晗突然說了一句。
南若抬頭盯了他一眼。
“如今你盡快攻下燕國,只要燕國敗了,其他都無需擔心。”江晗可不怕他,“相信兮丫頭,她可以牽制住燕軍的。”
燕國趁人不備,竟偷偷襲擊南國後方,這真讓人有些意外。
子兮沒有回去,便派人傳信回國,等她回到郾城,軍隊也已整軍待發。可南國國內真沒多少兵力了,要想打敗燕軍,這一點兵力完全不夠。本來想讓雲承去助南若的,如今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