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晗很快便到了,但裡面沒有傳話,他便只在帳外等著。
直到子兮整理完畢,南若才叫江晗進來。
看到子兮,江晗眼眸一閃,很快地掠過絲笑意。
“三哥。”子兮見到江晗也很高興,況且她還有事要和他商量。
他們相對坐了,南若就坐在子兮身邊。
子兮把已經墨跡已幹了的畫紙遞給江晗,“三哥看看這個……我們如今無法直接攻破洛陽城門,若是一直耗下去,於我軍大大不利。我便想,我們能不能不從城門過,從天上飛過去。”
“飛過去?”南若驚訝地看她一眼,覺得實在不可思議。
江晗拿到畫紙,便一直沉思,琢磨著子兮說的策略。其實兮丫頭很早便和他說過,看能不能造出天上飛的機關,他也一直沒有放棄研究。到目前為止,他其實已經造出來過一個,只是那東西體型雖大,卻最多隻能容納兩人。更麻煩的是,造價高昂,且工藝緩慢。裡面的機關更是多不勝數,若不是行家裡手,即便知道每一個步驟,也造不出來。[1]
子兮自然知道這件事,卻也知道對於作戰來說,派不上什麼用場。
“這個做起來就簡單多了,只是細節方面還要靠三哥。”子兮對南若點了點頭,臉上閃現著光彩,“我們既然能讓風箏借風飛翔,為什麼便不能想一下風箏帶著我們人一起飛呢?”
“人的重量太大,風箏無法承受。”南若道。
“嗯。”子兮又點頭,隨後反問他,“若我們設計出能承受住人的重量的風箏不就好了?”
“可一般的風根本無法把人吹起來。”南若覺得這個想法是好的,可是問題太多。
“那用特殊的風不就行了?”子兮眼神發亮地看著南若。
“嗯,我看可行!”江晗下了結論,“我再多想想細節,嘗試著做一下,今晚之前便會有結果。”
“多謝三哥了!”既然江晗這麼說了,子兮便知道他有七八分的把握了。再加上她對現代滑翔翼的瞭解,要想弄出這種東西,並不難。
“都還沒吃飯吧?我讓人送飯來。”江晗對這次戰事貢獻不小,他其實很欣賞他。
“嗯,好。”子兮對南若笑了笑,偷偷扯了扯他的手。
江晗瞟見他們的小動作,只當沒看見,仍舊對著畫紙沉思。
“這裡西面便有一座山,不算小,我們可以用那裡的木頭,做大風箏。等做好了,我們便可以飛到洛陽城內了,這幾天,你有什麼安排?”子兮問南若。
“繼續叫戰。”南若道,“齊忱喜必定還是閉而不戰。”
“嗯。”子兮覺得他策略很好,“這些天我們一直便在叫戰,若突然不戰了,必定會引起他們懷疑,如今這個東西還弄沒出來,一切還是按部就班最好。”
“嗯。”南若彎起嘴角,看了一眼江晗,江晗彷彿沒有聽到他們說話,又似是聽到了,站起來,道:“我回去拿些工具。”
他出去了,南若微微鬆了口氣,子兮好笑,點起腳尖吻住他唇瓣,一觸即離,催促他趕快出去,別誤了戰事。“你快走吧,我又不是隻在這兒一會兒。”
“嗯。”南若撫了撫她的臉,低聲笑了一下,便出去了。
沒多久,江晗回來,背了一大包東西。
“看來三哥這次信心十足。”子兮一臉笑意。
江晗笑了下,把包裹放下,東西攤開,木頭都是極結實的黃檀木,還有一大張細棉布,各種機巧工具等,這些東西江晗都是常備的。
這一整日,江晗和子兮都在研究滑翔翼,到了晚上,終於差不多了,做出了一個成品,準備今夜去試試效果。
晚上南若回來後,子兮把這件事說了,南若點了幾個人和他們一去去實驗。看著從斜坡上沖下來的江晗,眾人都提了一口氣,終於,快沖下山坡時,滑翔翼帶著江晗離開了地面。南若平靜的神情下,是一顆沸騰的心。
第二日,軍中開始秘密製造這種滑翔翼。子兮說了,過程中不能出錯,否則萬一從空中摔下來非死也得殘廢。都是幾個人合作,負責做自己的,如此一來,他們也更加謹慎了。
依舊有人去叫戰,只是人越來越少。
這一日,竟沒有了叫戰的人,洛陽城內,齊忱喜聽了守門將領的稟報,冷笑一聲:“南軍詭計多端,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
將官應了,心下卻嘀咕,眼看著南軍耐心和士氣一天天弱下去,他不覺得南軍還能有什麼辦法。連叫戰都不來了,看來是計窮了。
一連幾天,南軍都沒有什麼動靜,齊忱喜心下也犯了嘀咕。他派了一小波人夜襲敵營,竟然殺了南軍一個措手不及。據人回稟,南軍很是渙散,沒有一點士氣。他雖然仍有疑惑,卻不像先前那般小心謹慎了。第二日他主動叫戰,南軍也應了戰,可沒幾個回合,竟把他們逼到了西山上。他本想乘勝追擊,可兵不厭詐,贏了這一戰,便又緊閉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