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皇後嘴角含笑,對於他的體貼,顯然早已習以為常。
“都平身吧。”燕景迤抬了抬手,跪了一地的宮女侍衛內侍都謝恩起身。
燕景迤親自扶著皇後往裡走,其餘人都離得遠了些。到了大殿門前,燕景迤抬手示意宮女內侍不必再跟著,與皇後一起入了殿。
皇後挺著一個大肚子,行動起來有些緩慢,燕景迤也不在意,一臉期待地看著她的腹部,“這次不知是個小公主還是小皇子。”
“陛下想要公主還是皇子?”明月撫摸著腹部,臉上煥發著慈愛的容光。
“公主皇子朕都喜歡。”燕景迤語氣誠摯,毫不似作假,“只要這次小娃娃能讓明月少受些罪。”
“這次必不會同上次那般了。”跟著道,燕景迤卻聽出這話中難掩的不安。
“朕會把所有的太醫都召來,也早已讓穎城內所有有經驗的穩婆都入了宮,必保明月無礙,明月無需擔心。”燕景迤把她的雙手合進掌中,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嗯。”明月點了點頭,溫柔地應了一聲。
“對了。”燕景迤好似突然想起什麼,“皇弟從南國回來了。”
“回來便好。”明月眨了眨眼睛,隨口應著,她知道他還有後話。
果然聽他繼續,“他還帶回了一位故人的訊息。”
“哦?”明月有些好奇,不知他特地提起的這位故人究竟是誰。
“明月可還記得當初在韓國時,帶著南帝聖旨的那位蘭彧公子?”燕景迤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先問她。
明月點頭,“自是記得。”
“那明月可知,他便是昔日的南國六皇子,如今的南帝?”
明月吸了口氣,緩緩搖頭,“竟是如此麼?”她低頭想了想,複又抬起頭,臉上帶了俏皮的笑容,“那姑且讓臣妾猜一猜,陛下要同臣妾說的這位故人,必不是南國皇帝,那麼是誰呢?”
燕景迤含笑看著她,似乎對她的猜測拭目以待。
“是誰能讓陛下專程同臣妾提起呢?既和臣妾有關,又和南國皇帝有關,南國皇帝是昔日的蘭彧公子,那麼……”她頓了頓,肯定地得出答案,“這個人必定是子兮姐姐了!”
“明月睿智!”燕景迤贊了一聲,又道,“那明月再猜猜是關於你這位子兮姐姐的什麼訊息呢?”
明月一隻手輕拖著下巴,小拇指不停地輕輕晃動,點在臉頰邊,好像在思索,“嗯……當初子兮姐姐在韓國時,明月猜出她和蘭彧公子之間有些不一般,既然蘭彧公子成了南國皇帝,那麼子兮姐姐可是成了南國皇後?”說完看著燕景迤,明知故問,“不知臣妾猜的可對?”
“瞞不過明月!”燕景迤摸摸她的臉,眼神寵溺,“那明月便不好奇,南國皇後明明是我燕國清悅公主,為何卻又變成了子兮姑娘?”
明月大點其頭,一顆好奇心滿滿地表現在了臉上,“明月還請陛下解惑了!”
“呵呵。”燕景迤笑了笑,也不故作神秘,“這還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當時的沐王府很受父皇寵信,且沐王府在燕國地位超然。後來沐王妃歷盡艱難生下一女,母女都是九死一生,沐王妃更是因此再也不能生育,沐王夫婦便尤其疼愛這個女兒。孩子出生的第二日,父皇得了訊息,便立馬冊封了郡主,封號清悅。所有人便都喚她清悅郡主,世人也無從得知這清悅郡主有沒有名字,久而久之,眾人便只知道清悅郡主這個封號了。”
“哦,原來如此。”明月瞭然,“沐家這一輩,從子字,想來這清悅郡主是有名字,名字便喚‘子兮’?”
“是極。”
“陛下是何時知曉這件事的呢?”明月問。
“不久前才有所懷疑,著人去細細查了。加上皇弟此次帶回來的訊息,這才敢確定。”燕景迤無奈攤手。
“子兮姐姐有這樣的好歸宿,明月也為她感到歡喜。”明月沒有一絲被好朋友欺騙的哀怨,反而一臉帶笑,仿似發自內心的喜悅。
“明月總是時不時提起你這位子兮姐姐,如今朕帶來這個訊息,明月也該安心了。”燕景迤語氣莫名。
“是。”明月點頭,“是該放心了。”她手無意識地放在腹部,突然道:“陛下,若此次仍舊是位皇子,陛下便允他領韓國吧?”
燕景迤神色一怔,再看著她的眼神便帶了真真切切毫不掩飾的贊賞,爽快道:“朕準了。”
明月臉上笑意頓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