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師父回來,我會一力承擔!”子兮語氣堅決。
“呵!”江晗嘲弄地笑笑,垂了眉眼,“如此你便去吧!”
子兮雙唇緊抿,看著他無聲的疏離,終是敗下陣來,整個人往椅子裡一歪,一動不動。
“給師父傳訊息吧!”她聲音悶悶的,隱含著不情願,“再晚我怕來不及。”
“何時要用?”江晗的語氣也緩和了很多。
“冬至日後。”子兮憋出三個字。
“那不是你的生辰?”江晗微微訝然。
子兮身子動了動,不理他。
“他現在何處?”對於她孩子氣的反應,江晗覺得好笑。
“昌黎。”
“我派人把他接來。”江晗道。
“不可!”子兮想也不想地反對。
“他很危險?”江晗反問。
“嗯。”子兮點點頭,“我看不透他,怕他會威脅到迷谷。”
“嗯。”江晗想了想,道,“把他安排在青州。”
“不行。”子兮搖頭,“得去天山。”
“為何?”江晗當真詫異了,這治病還這麼多講究,還必須在天山。一些體弱的病人在氣候溫和之地休養還可以理解,怎麼專門往極寒之地去?
子兮卻是不再解答他的疑惑,眼睛閉著,不耐煩道:“我累了,想休息,你也去忙吧。”卻是下了逐客令。
“嗯,那你好好休息。”江晗知她心裡別扭,遂從善如流地應了,出去時還順便幫她關上了門。
“臭江晗!死江晗!”等他走遠了,子兮才恨恨地罵出聲,“逼著我做選擇!氣死我了!”
秋風肅殺,萬物凋零,燕國的奪嫡大戰卻正如火如荼。
自今年初春,燕太子被廢後,燕國並未再立儲君,這使得燕國朝堂上許多大臣都坐立不安。三皇子燕景邯擁護者甚重,另有幾位皇子皆有有人支援,朝堂之上,壁壘分明。五皇子燕景迆素有賢公子之稱,自是少不了支持者。然,他卻相當低調,平日裡亦看不出他的鋒芒,只是行事卻與往常無二,依舊關心百姓,尊敬燕帝。然,在這奪嫡的關鍵時刻,他的重心卻放在了追媳婦上。
若不是燕景迆隔幾日便往沐王府拜訪,忙碌於站隊的百官都險些忘了這不容忽視的存在。他們這也才想起,原來五皇子是和沐王府有婚約的。只是那清悅郡主身嬌體弱,不知能不能熬到和五皇子大婚。即便兩人大婚,五皇子怕也是沒多久便會稱為鰥夫,最重要的是,更怕是會子嗣單薄……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憂。
燕景迆卻像是不知道別人背後的議論似的,仍舊往沐王府走得勤,問他為何,他只道:“郡主的及笄之日快到了。”
眾人這才恍然,及笄之後,婚事將近,這五皇子焉能不關心?
“五哥,今日見到郡主了嗎?”燕景迆今天方從沐王府回來,便看到燕景遷滿含期望的眼神。
“不曾。”燕景迆搖頭嘆息。
“怎麼還沒見到?”燕景遷也垂了腦袋,他可是對這個神秘的五嫂很好奇的。
“沐王爺說天氣愈冷,郡主的身子也愈發不好了。”燕景迆想起沐王爺和他說這話時,臉上的擔憂與心痛。
“此話何意?”燕景遷一驚。
燕景迆搖搖頭,只道:“把府裡的補品都送去沐王府吧。”
“依景遷來看,只用補品不一定有效。”燕景遷提議,“不如請名醫來為郡主診治。”
“郡主這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弱病。”燕景迆搖頭,“沐王府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財力,又請了多少名醫,都沒養好郡主的身體,我們又能請到比沐王府裡更好的醫者嗎?”
想到這麼多年來,進進出出的沐王府的傾世名醫不知凡幾,燕景遷也沉默了。
“五哥!”他不知想到什麼,激動地看著燕景迆。
“怎麼了?”燕景迆心下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