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花勝去年紅。”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1]
笛音再起,亦帶了幾分惋惜與傷懷。
這般的子兮真不多見!
他彷彿看到了明年的春日,她獨自一人賞花飲酒,孤單寂寥的身影,只是那怎會是她呢?她應是不被世俗之事牽絆,永遠都嬉笑怒罵自得其樂的子兮啊!
罷了罷了!
船行五日,到了錦州,所有人在這錦州碼頭下船,其中也包括子兮與蘭彧。
這五日,兩人一直不冷不熱的相處著,即使相對時,也都無甚多餘的話,卻也不是不交談。
這五日裡,還有一件小事發生,那便是雲承。自子兮歸來,她便發現了雲承的不對勁,與她冷淡許多。當然,這其中雖然有一部分子兮不告而別的怨懟,然真正的原因卻並非如此,子兮看在眼裡,卻並不刻意化解,只當做不知。
下船的前一天夜裡,如她所料那般,雲承主動來找了她。
好似兩人之間這幾日的疏遠根本沒存在過一般,子兮仍舊對他溫和地笑。
“姐姐。”雲承一個稱呼方出口,便抿了唇。
“有話要說?”子兮含笑看著他。
“對不起!”雲承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為何致歉?”子兮並無驚訝,淡淡問道。
“承兒這幾日不該疏遠姐姐。”雲承微微撇開頭,既不敢看她,又深覺丟臉。
“哦?”子兮似乎難掩驚訝,“承兒竟與姐姐有所疏遠嗎?”
“姐姐?”雲承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不知為何,竟有些氣憤,自己刻意的疏遠,姐姐竟未發覺!
“承兒這麼乖,”子兮揉揉他的腦袋,微微一笑,“這麼做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是不是?”
“是!”雖然不喜歡她摸自己家的腦袋,可還是不可否認的,自己的情緒瞬間被安撫了。
“那承兒如今可是想通了?”子兮又問。
“嗯。”他咬咬唇,輕聲道,“承兒只是羞愧,是承兒識人不清,竟還險些因歹人與姐姐爭吵,承兒無顏面對姐姐的教誨!”
“乖孩子!”子兮欣慰一笑,“你最大的優點是什麼,你知道嗎?”
“優點?”雲承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承兒知錯能改啊!”子兮道,“也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這對於上位者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優點。”
“可承兒不是上位者。”被姐姐誇贊,雲承很開心,已然忘了自己這次來是要給她下保證的。
“難道不是嗎?”子兮高深莫測地反問,未再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1] 歐陽修(宋)《浪淘沙·把酒祝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