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忘了自己的生辰這件事,子兮倒是沒放在心上,然在場的另外兩人倒是反應頗大。
“你(姐姐)今日生辰?”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子兮看去,見雲承和蘭彧皆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神情中皆有幾分懊惱。
子兮尷尬地笑笑,“我自己都忘了。”是以,又怎麼想起來同他們說呢?其實她知道自己生辰,只是沒想起來還要慶生。
“是彧之錯!”蘭彧低嘆,“你若不是忙著為我治病,又怎會連自己的生辰也忘了呢?”
“不怪你啦!”子兮沒所謂地笑笑,“只不過是個生辰而已,我從未放在心上的,也只這小子小題大做!”她說著狠狠剜了容澤一眼。
容澤無辜地聳聳肩,“我想你今日一整天都會待在此處,往年只要你在容府,我都會陪你過生辰的,今年又怎能例外呢?”
是嗎?!子兮翻了一個白眼,對他這套說辭抱懷疑的態度。
容澤笑笑,看了一眼沉默的蘭彧,催促著子兮喝酒,“快嘗嘗,味道如何?”
她方才已經嘗過了,只是壓制著肚子裡的饞蟲,取笑了他幾句,這會兒又聞到香氣,再也忍不住,端起碗,一飲而盡,委實不像女兒家所為。
“比之以往,更醇厚了些!”子兮咂吧咂吧嘴,回味著那滿口的清醇。
“這可是八年前我們一同埋起來的呢,自然比之前的那些要好。”容澤得意道。
“哈哈!”被他一句話勾起往事,子兮不禁大笑,他二人初識在那片杏林,彼時她為何會在杏林裡砸到容澤,便是因容澤正在吭哧吭哧地埋酒壇子。
他說那是他親自摘的杏花,親手釀的杏花酒,那時,她已以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六歲女娃博得了他的同情,早已“冰釋前嫌”,是以,特許她能與他一同埋酒。他平日最捨不得的便是他這酒,子兮每次來容府都要偷偷地挖出來,雖然其實他都知道,今年自己主動拿出來,倒是稀奇。
“我已命人做了幾個小菜,待會兒便送過來。”隨著容澤的話音剛落,便有送飯菜的小廝敲了門。
八寶雞,蓮菜排骨湯,清蒸鱸魚……都是她愛吃的,子兮不禁食指大動。
她喚了蘭彧,雲承一起吃,並未二人斟了酒。她早已看出雲承對酒的期待。
“蘭公子的身子適合喝酒嗎?”容澤瞥了一眼端起酒杯的蘭彧,涼涼道。
“無妨。”子兮微微一笑,“這酒已被溫過,在這冬日裡,喝酒暖身。且長離醉只是花娘,沒什麼度數,不會醉人。”
“容公子如此關心在下,彧實在感激不盡。”蘭彧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哼!”容澤輕聲哼了哼,又看了一眼子兮,表達他的不滿。
子兮無奈地笑笑,其實她知道容澤為何不悅。只這長離醉是他讓自己喝的,然自己卻毫不吝嗇地請他人一起喝,是以,他心裡不大爽快罷了。對於他還如此小孩子的心態,子兮不予置評。
蘭彧淡淡的品著酒,然這個“品”字只是在外人看來如此,他根本嘗不出一點味道,雖然那清醇的香氣由鼻吸入內。
“此酒名喚長離醉嗎?”蘭彧放下酒盞,眼睛微微眯起,似乎真的在享受這難得的美酒。
“不錯。”子兮道。
“長離……”蘭彧的眼睛眯的更狠了,他輕輕呢喃,“長離閣,墨長離……長離醉……”
子兮和容澤皆是臉色一變!
“確實好名字!”蘭彧輕笑,“呵呵!”他玩味的笑容在容澤看起來是那麼得可恨。
“喝酒便喝酒,哪來這麼多廢話!”他慍怒道。
“我給你的藥吃了嗎?”子兮轉移話題。
“敢不從命!”蘭彧微微一笑。
“嗯。”子兮點頭,“應該還沒這麼快見效,起碼要過了這個冬日,你的味覺才能恢複。”她看似平淡的一句話,使得蘭彧和容澤微微愕然。
容澤更多的是驚訝,驚訝過後,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對此,蘭彧毫不在意。他淡漠地瞟他一眼,看向子兮的眼神中有一分難以置信,更多的確實毫無感情,見子兮毫無所感,他低低一笑,語氣自嘲,“我還真是自不量力啊!”
子兮心下一緊,一杯酒水下肚,緩解了她的自責。容澤與長離,她不允許任何人觸碰!
“姐姐,”雲承坐在子兮身邊,他雖看得出來這三人之間的氣氛詭異,然他並不是很懂,他問,“這酒為何喚長離醉啊?”他以為他在為三人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