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姥姥此刻沒有精神混亂,只是寄託的以為她就是母親緣慈,就是想從她的口中聽到一聲“原諒”。給她生命的最後,求個救贖。
“好。”一朵轉身背對姥姥,聲音有些僵硬,“我原諒你了。”
姥姥終於笑了。端起已經冰冷的茶壺,慢悠悠自倒一杯。捧起茶碗,小口啜飲,似乎終於得到了期盼已久平和安寧的心境。自此,再無愧疚,再無悔恨,平靜如坐在花樹下飲茶的日子。
一朵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香磬宮。
日頭偏落西山,整個巍峨的玄水明宮籠罩在一片紅彤彤的光芒之中。
無殤就站在香磬宮外的一處涼亭內,翻飛的薄紗捲起優雅的美幻。見她出來,他緊步迎上來。
“姥姥對你說了什麼?說這麼久。”他看到她的臉色極為不好。
一朵搖搖頭,不想說話。
“你不舒服?臉色這樣差。”
她想努力對他笑,卻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你到底怎麼了!”無殤緊張起來。
“我沒事。”她轉身給他一個背影。
風從倆人之間拂過,捲起一片紛飛的落花從他們衣袂拂過。
她能告訴他什麼?告訴他,他的父親殺了她的父親,她的母親被他的母親害死?確實,他們之間有著殺父弒母的深仇大恨。可那已經是記不清楚的千萬年的舊事了。
她還能說什麼,還能怨恨誰呢。
她只想沉默一會,默哀那一場愛恨糾葛悲劇離去的雙親。
一朵低頭走在前面,她的手握在無殤手中。她牽著他,慢悠悠地往前走,一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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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花神瞬啟和姬雪公主生了一個女兒,名字叫思君……
“小白,當年天帝要指給你的花神妻子,叫什麼名字來著?”
無殤眉心一緊,“你問這個做什麼?”
“忽然想問問而已。”
“花水前世的名字叫思君。”他漠聲道。
一朵的手,一寸一寸變得冰涼。
“兔子……你怎麼了?”
一朵緊緊攥住他寬大的手掌,“如果你憑空又多出來一個親人,小白你怎麼看?”
無殤悶哼一聲,“沒看法。”
一朵回頭,望著他俊美的容顏,總會給她一種想要擁抱他的衝動。“怎麼會沒看法呢?”
“既是憑空多出來,自然沒什麼感情可言,所以沒看法。”他的聲音有些冷漠。
確實,這樣的話不能問一向冷情冷血的無殤,他向來獨來獨往慣了。況且,在他沒有心臟的軀殼意識裡,不知什麼是親情了吧。
“我們都活得太久,未免會覺得有些孤單。多出來一個親人,也不錯不是嗎?”一朵苦笑一下,“即便沒有感情,也是親人啊。”
“你就是太重感情了。”他抓緊她冰涼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