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抱歉地抖了抖唇角。著急來見小無憂早就忘了應該準備個見面禮,在袖子裡摸索好一陣,也實在沒有值錢的好玩意送給小無憂,一把摸到小彩光滑的石頭身子,想都沒想直接將小彩給了無憂。
“這可不是一般的五彩石,會說話,會法力,還會化作人形,陪了孃親好多年了,現在送給你。”
“哇!孃親太好了!”無憂接過小彩,在手裡把玩愛不釋手。
一朵抹了一把眼淚,趕緊將兩顆珠子裝入眼中,才漸漸恢復視力。只見小無憂將小彩放在嘴上就咬了一口,痛得小彩哇哇大叫起來。
“一朵你個沒良心的!居然把我當禮物送人!”
“哇!真的會說話呀,好好玩。”無憂嚇了一跳,更對這顆石頭喜歡的不得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陪我女兒玩幾天,就幾天。”
小彩還是不願意,哭聲大喊,“我不要!她咬人!”
“再不聽話,本公主還咬你。”小無憂張嘴就要又咬。嚇得小彩只好軟下聲音,低低嘟囔一句。
“果然是母女,恃強凌弱都如出一轍。”
宜暘大大鬆了一口氣,見一朵投來困惑的目光,他壓低聲音在一朵耳邊小聲道,“有了新玩意,她能消停幾天了。”
一朵“哧”地笑出聲。想他堂堂冥王,多年前不知被多少人撓頭困苦,而今也會敗在一個小小毛丫頭身上。而宜暘真正糾結的似乎不是小無憂的調皮刁鑽。
“暘暘!不許跟我娘咬耳朵!”無憂一把推開宜暘,站在宜暘和一朵之間。
“叫叔叔。”宜暘苦惱望天。
“暘暘,孃親來了,一會你要做好吃的!”
“叫叔叔!”
“娘,暘暘做的烤乳豬可好吃了!肥而不膩,外黑裡嫩,我最喜歡吃了!”
外黑裡嫩?
“他還會下廚?還真不知道他有這個手藝。”當年可是連蓮子羹都不會做,因為一碗蓮子羹吵著要娶她。
“暘暘不下廚,我就不吃飯。暘暘對我最好了,這些年練了一手好廚藝。”
“叫叔叔,叫叔叔!”
“娘,我帶你去我房裡坐會,你大病初癒別在外頭吹冷風。”挽著一朵的手臂,母女倆親暱進門。只剩下一臉抓狂的宜暘。
“暘暘,快去做飯,我都餓了!”屋內傳來小無憂脆生生的一聲喊。
“叫叔叔。”宜暘頹廢望天,一向不覺得黑暗的冥界天空是那麼的昏暗密佈。
無憂的房間很大也很華麗,屋裡的擺設和一應用品都是三界最好的,足見宜暘對無憂的確很用心又極好。她這個做孃的都未必做到連無憂用來摺紙鶴的紙都綴了真金絲線紋路為飾。無憂好像很喜歡摺紙鶴,她的床前窗上放滿了她折的一串串紙鶴,風一吹便輕輕浮動,很是雅麗。
“暘暘說,紙鶴會將我的祝福送到孃親身邊。從記事起,無憂就開始摺紙鶴,我想孃親健康平安,早點好起來來看無憂。是無憂不好,無憂讓孃親受苦了。”她歪頭一笑,俏麗的小臉洋溢著清純的光芒。
一朵感動的想哭,抱著無憂緊緊摟在懷中。她墨黑的長髮柔軟如絲,散著淡淡的梔子香,一寸一寸化開心中糾纏的所有悲傷。有這樣乖巧的女兒,還有什麼不值得。
“無憂,這些年孃親沒能陪在你身邊,是孃親不好。以後孃親再也不和你分開。”
“暘暘說孃親是世上最好的孃親,無憂也覺得孃親是世上最好的孃親。”她美麗的小臉上綴滿明豔的笑容。“娘,我給你看我的寶貝。”
無憂拽著一朵去床下翻出一個檀木箱子,開啟箱子裡面裝了很多小玩意。
“娘,好看嗎?這是暘暘去人界的時候給無憂帶回來的布老虎,還會叫呢。”她捏了捏有些發舊的布老虎,發出“吼吼”的老虎叫。應該是注入了法力所致。
“娘,這是暘暘親自給我捏的麵人,你看像不像我!這是無憂五歲的時候,這是無憂七歲的時候。”她拿起兩個粉雕玉琢的胖胖小女娃,雖然手藝不堪精湛,那娃娃還真有幾分像年幼的小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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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無憂小時候就長這個樣子嗎?好可愛。”輕輕撫摸那兩個小麵人,心口一陣灼痛。
“暘暘很厲害吧,他會的可多了,我都覺得他的萬能的了。暘暘還會縫衣服呢!”說著,她從底下翻出來一件被縫得歪七八扭的小衣服,應該是無憂小時候的衣服,居然也被無憂當成寶貝收藏。
一朵心裡很不是滋味,眼睛又熱潤了。這些年來,宜暘真是又當爹又當媽。
無憂一件件拿出來的東西幾乎都與宜暘有關,一朵從女兒眼中流露的歡喜漸漸看出來些門道。當年她和極琰也將兒時的東西當成寶貝收藏起來,放在倆人的秘密山洞儲存。十三歲的少女正是懵懂無知的時候,應該還沒到情竇初開的時候吧。她和極琰那時候都幾百歲了才情竇初開,而且開的十分純潔。在冥界長大的無憂,生長速度確實快了些,應該不會那麼早熟吧。
一朵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她的女兒還是個孩子。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宜暘帶著一身油煙味進來了,看他的樣子好像很累,說話也有氣無力,“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