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他,我亦能找到回魂珠。”
一朵暗忖,何必捨近求遠,待有機會去問一問玄辰,或許有線索。
起先無殤尋找回魂珠還有猶豫,過往遺忘的記憶裡定是滿載痛苦,故而姥姥才會動用神器將他記憶封存。而今沾染誅仙台戾氣的匕首重現還殺了冥王,他的心口亦有一道被誅仙台戾氣匕首所傷的疤,如此更加堅定了無殤尋找回魂珠的決心。
冥王發喪那日,冥界群臣要求一朵送冥王最後一程。冥王生前與一朵大婚十次都未能圓滿,希望最後聊以安慰冥王在天之靈。
一朵一身素縞出現在送靈隊伍中,冥王的棺柩就在身側,漆黑的棺柩內並沒有冥王的屍身。身為冥界至尊,擁有執掌三界生死之權利,一旦死後就是魂飛魄散化為天地間一縷輕塵。而他的肉身因被誅仙台戾氣的匕首所傷亦漸漸化為黑色灰燼。入葬的不過是一副棺柩和一撮飛灰。
無殤和玄辰遙遙走在前面,倆人皆為王者故而只在腰間繫了一條白布並未穿雪白的孝服。那一黑一藍兩道修挺背影猶如碧海藍天的廣闊壯美。不知迷得多少人在心猿意馬,一片哭聲中不乏有人總是偷瞄走在前面的他們倆個。
一朵亦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看的不是無殤卻是玄辰。終於在走過奈何橋時,玄辰輕輕一個回頭與一朵四目交接的瞬間,一朵一個嫵媚的小眼神似有那麼一瞬勾住了玄辰的神魂。他輕輕一笑,亦如在人界時,熟悉的締俊公子文雅和善。他那對灰色如水晶般瑩亮的眸子閃閃發光,似已意會般對一朵眨了下眼別過頭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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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下葬後,無殤受冥界群臣之邀去主持宜暘的登基大典。照例將一朵獨自留在房中,門口設下強大的結界。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不過無殤還是疏忽了,以為同樣會參加宜暘登基大典的玄辰居然沒有出場。待他匆匆趕回來時,屋內已沒有了一朵的蹤影。
撇下冥界一眾人匆匆去尋一朵,卻在冥界找了許久也沒尋到一朵的蹤跡。莫不是被玄辰帶去了天界?天界仙氣縈繞,一朵無心軀殼怎受得了,玄辰應該不會冒險。
既然如此,除了冥界就只有人界了。
玄辰的確帶一朵去了人界,在他還是締俊公子時住的小屋前,那幾盆文竹依舊茂盛翠綠,應該是有人經常過來打理。屋內也乾淨的一塵不染,桌上還擺著他是締俊公子時常常用的紙墨筆硯。一朵猜想,應該是杜明樂來打理這裡的吧。
“我可否理解你的那一眼是在勾引我?”玄辰貼近一朵,口中溼氣噴灑在她臉上,暖暖的柔柔的。
一朵媚然一笑,一手勾住玄辰的脖頸,身子也貼近了幾分,“天帝難道會被我這隻小小狐妖勾引?如此不堪定力,要叫我好笑了。”
玄辰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望著她迷魅的雙眸,手指輕輕拂過她捲翹的睫毛,“妖王愛不釋手的尤..物,本帝真想嘗一嘗是什麼滋味。”
這便是男人的劣根性吧。即便溫雅如他這樣高貴無上的人物,也會出言調戲。不,他是在故意激怒她,也或許是在諷刺。
“那文竹是花水上仙喜歡的吧。我曾經在花水上仙的寢殿,亦看到一盆修剪精緻的文竹。”而今,花水上仙是最好的擋箭牌。
果然。
玄辰一把鬆開了一朵,灰色的眸子神采陰沉,“你找我到底何事。”
“我想知道回魂珠的下落。”一朵直奔主題。
“回魂珠!”玄辰一驚,轉而了悟道,“為了無殤?”
“不是。”
“無殤應該很著急得到回魂珠吧。天下間,也只有回魂珠才能恢復他遺忘的記憶。”玄辰低低啜笑出聲,拖著長音反問一朵,“你說,我該不該給他?”
說著,玄辰的手中忽然多出一顆熒光繚繞潔白透明的珠子。那珠子很小,只有黃豆粒大小卻亮得驚人。
“這便是回魂珠!”一朵強忍住搶奪的衝動,目光火熱地盯著那珠子。
“沒錯。”玄辰一把收了那珠子,掌心空空如也再沒那珠子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