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冥王無冤無仇,殺他作甚。”擦了擦額上滲出的細密汗珠,脊背上也是冷汗涔涔。
“你忘了冥王曾經說過,他負過你,這便是殺人動機呀。不管怎麼說,我總覺得這事蹊蹺,保不準就有個驚天大陰謀。”
“去去去,少危言聳聽。就是驚天大陰謀也與我們無關。”又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灌了一大口涼茶才穩下心神。
這時就聽外面有兩個女子在小聲低語,雖看不見也能從她們的言語間知道正對一朵住著的房間指指點點。
“私底下都說,是鬼王殿下因為那個九命狐妖殺了冥王。”
“不會吧!他們可是父子。”
“被情愛衝昏頭腦,哪裡還顧得上父子情誼。你難道忘了冥王大婚那日,鬼王殿下好像瘋了般衝上來搶親。那時我就看出來,鬼王殿下要與冥王因為一個女子撕破臉皮了。”
“這都好幾年的事了,鬼王還放不下?”
“時間越久積怨才越深。為了自保,也自然等那事平靜下來再動手才不會被懷疑。我也都是聽別人說的,反正大家都是這樣傳。”
一朵頹廢地坐在椅子上。
“她們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小彩貼在門縫上聽門外人嚼舌根,不堪分明的五官滿是驚訝。
“我相信宜暘,兇手肯定不是他。”
“你與他交情很深嗎?只有幾次見面,緣何這般肯定。”小彩又飛回來跳到茶碗中浮起來沉下去地洗澡。
“你不要老用茶碗裡的水洗澡,搞的我有時候都不敢喝茶,生怕是你的洗澡水。”一朵從茶碗裡將小彩拎出來,五彩的石頭身子溼答答還滴著水。
“我喜歡一身茶香,雅緻又雋逸。不用茶水洗澡,哪來一身茶香。”
“好吧好吧,我有空給你做個茶葉包,把你整日包在裡面睡大覺。”甩了甩小彩身上的水,丟到桌上,雙手撐腮發呆,“宜暘的目光很明澈,是個心思純淨之人。他絕對不會因為區區一個女子就兇殘弒父。他不是那樣的人。”
有戀母情結的男子,都是心地柔軟的善良孩子。宜暘對她情根深種,不正是因為她熬了一手與他母親味道相似的蓮子羹。或許這種迷戀,根本不是愛情吧,只是依賴而已。
“唉,人生啊。”
“你個小石頭感慨什麼人生!趕緊悶覺去吧。”一朵好不溫柔地抓起小彩丟入袖子中。
過了許久,無殤終於回來了,卻是一臉陰沉。原來玄辰聽說冥王被誅仙台戾氣刺殺之事來了冥界。他們兩個積怨已深,一見面皆無好臉色。玄辰居然還提及一朵,無殤一時氣惱拂袖而去。
“他提我做什麼?”一朵很好奇。
“沒什麼。”無殤一把將一朵摟入懷中,力道之緊害得一朵有些喘不上氣來。他輕輕撫摸一朵的長髮,“兔子可還怨我?”
“什麼?”一朵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剜心一事,搖了搖頭,“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傷口永遠是傷口,即便癒合依舊有一道疤抹也抹不去。
“待冥王大喪完畢,我們就回玄水明宮。”無殤按著一朵的側臉貼緊他的心口。
“你不尋回魂珠了?”一朵揚起小臉,目光清透盈動地望著他。
無殤按住心口上的刀疤,眸光收緊。“我定要查明這道疤緣何而來。只要記憶恢復,一切皆明瞭。”
“回魂珠屬天界之物,天帝應該知道回魂珠之所在。不如去問問他。”一朵試探地小聲提醒,卻得來無殤的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