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呀?」輕羽急了,「霜雪,你明白了也不與我說一聲!大姑娘,奴婢愚昧。」
沈婠說道:「怕是我們大房裡又快要多一位姨娘了。」
輕羽詫然,她瞪大了眼睛。
「大姑娘是說青碧?」
沈婠道:「再過些日子看看便曉得了。」
蘭姨娘毒害坤哥兒一事,瀋州起初是極怒的。可過了幾日後,坤哥兒漸漸好轉時,瀋州的理智也回來了。坤哥兒中毒是事實,害人的藥粉在蘭香苑裡發現也是事實,只不過這也未必是蘭姨娘做的。
在瀋州的印象中,蘭姨娘一直是溫柔可人的。
這種事,蘭姨娘未必做得出來。可若不是蘭姨娘做的,又是誰做的呢?
瀋州頗為煩惱。
夏氏打從蘭姨娘進了柴房後,也不死心,本想趁人不注意偷偷害死蘭姨娘的,到時候也能說她畏罪自殺。只可惜瀋州盯得緊,雖是無人看守柴房,但柴房附近都是護院,她難以下手。
夏氏斷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隔三差五就在瀋州枕邊吹耳邊風。她說得很是委婉,明面上是替蘭姨娘求情,實際上卻是在不停地勾起瀋州對蘭姨娘的厭惡。
只不過夏氏千算萬算也是沒有想到瀋州遲遲不殺蘭姨娘,小部分原因在於證據不夠確鑿,而大部分原因卻是在青碧身上。蘭姨娘與青碧姐妹情深,若是蘭姨娘當真是毒害了坤哥兒,青碧也難逃罪責。
沒有得手的美人兒,瀋州總是特別寬待。
所以瀋州也是暫且將蘭姨娘關押在柴房裡,青碧去探望蘭姨娘時,瀋州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如今坤哥兒大好,瀋州心裡倒是起了幾分念頭。
瀋州對夏氏道:「我自有打算,這事夫人可以放心,我必然給我們的坤兒一個交待。」
見瀋州說得信誓旦旦的,夏氏鬆了口氣。
她溫婉地點頭,「時候不早了,老爺歇了吧。」
瀋州望了望外面,月圓夜色美,他道:「還有些公事,你先歇著吧,無需等我,別累著了。我去書房處理完公事便回。」
瀋州沒有帶小廝,一個人離開了茹苑。
路經綻梅園時,瀋州忽聽一道衣袂窸窣聲響起,他猛然一喝,「誰鬼鬼祟祟的。」
一道碧色身影嫋娜地出現在瀋州的面前,青碧盈盈一拜,「老爺,是奴婢。奴婢……有事稟報。」
見到是青碧,瀋州的目光微微一深,「何事?」
青碧道:「奴婢……奴婢那一日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到蘭香苑裡,當時奴婢迷迷糊糊的,只以為是哪個走錯園子的丫環,可這幾日奴婢細想,只覺不對勁。原本那一日便想說出來的,可是……可是奴婢擔心大夫人會以為是奴婢胡謅的。」
青碧身上有股淡香,瀋州輕輕一嗅,只覺口幹舌燥。
「哦?你看見了誰?」
青碧答道:「是灶房裡當差的紅鴦。」
瀋州道:「明日我會讓人去細查,定不會讓你姐姐白受冤屈。」
青碧又是盈盈一拜,「奴婢感激不盡。」她起身時,又道:「不瞞老爺,奴婢曾去探望過姐姐,姐姐對奴婢道,如今不能盡心侍候老爺,只盼著奴婢能多注意一些。天涼添衣,老爺莫要受寒了。」
青碧遞上披肩,眼波柔柔,好似湖心裡的漣漪,讓瀋州春心蕩漾。
瀋州接過披肩時,順帶握住了青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