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的身子猛抖,嘴唇也在哆嗦著。
她看著蘭姨娘,「妹妹,蘭心酥你是做的,你為何要下毒害我的坤兒。我知你掛念思哥兒,可你再掛念也不能讓我坤哥兒去地下裡陪你的思哥兒呀!」
「賤人!」
夏氏的話音未落,瀋州就狠狠地往蘭姨娘的臉上扇了一巴,「狠毒的東西。」
沈婠看得心有餘悸,想當初那巴掌也是這麼往自己的臉上招呼過來的。上一回自己能僥幸逃過,這一回也不知蘭姨娘能不能逃過。
蘭姨娘哭道:「老爺,真的不是妾身呀。妾身哪裡去找那個什麼紫的藥粉呀。蘭心酥是妾身做的,可是能碰得了蘭心酥的人不止妾身一人呀。」
夏氏恨恨地道:「妹妹是說我下毒害我的坤兒?」
蘭姨娘磕著頭,「除了姐姐,有機會碰蘭心酥的人也不少呀。老爺,妾身是冤枉的。再……再說吃了妾身的蘭心酥的人,可不止坤哥兒一個,大姑娘也吃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地看向了沈婠。
瀋州陰沉著臉,道:「王大夫,給大姑娘診脈。」
須臾,王大夫只道:「大姑娘的身子裡並無任何毒素,敢問大姑娘的蘭心酥還有剩嗎?」
沈婠說道:「我都吃光了。」
夏氏此時道:「妹妹和婠丫頭曾有主僕之情,自然不會去害婠丫頭。我可憐的坤兒呀……」夏氏哭得眼淚直流。
此時,採鶯請的另外一位大夫也過來了。大夫一診脈,和王大夫所說的結果無二。老夫人開口說道:「要知道蘭姨娘清白與否,去蘭香苑搜一搜便知。」
瀋州道:「來人,去蘭香苑搜查。」
蘭姨娘抹了抹眼淚,心裡緊張起來。半晌,護院捧著一個鎏金小盒進來,小盒一開,裡邊有些淡紫色的藥粉。王大夫說道:「這的確是鞠紫。」
「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瀋州的目光宛若利箭一般。
蘭姨娘百口莫辯,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青碧輕呼一聲,也跪了下來,她害怕得渾身都在發抖,「姐姐!」
瀋州惡狠狠地道:「先關押柴房,此事待賤人醒後再說。」
如今正值深秋,夜裡的柴房冷颼颼的,還有拳頭大小的老鼠在幹草上游走。蘭姨娘即便是在當二等丫環時也不曾受過這般待遇,尤其是當了姨娘,享受多了舒適的日子後,蘭姨娘此時萬般不適應。
她冷得直窩在角落裡,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她可以對天起誓!她真的沒有毒害坤哥兒。
明明她已是不想與夏氏相鬥了,她只是想與青碧好好地活下去而已,為什麼夏氏就不能讓她安生下去。蘭姨娘知道此事定與夏氏脫不了幹系,可是現在人贓並獲,她百口莫辯,當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呀。
她死了沒關系,可她妹妹又該怎麼辦。
青碧膽子這麼小,手腳又不伶俐,在夏氏手中定會被紅胭欺負了去。沒有她的庇佑,她的妹妹要如何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沈府生存下去!
蘭姨娘此刻前所未有地無措。
她忽然想到了沈婠,眼裡剛剛燃起一絲希望來又瞬間滅了下去,她現在被關押在柴房裡,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問題,又要如何去向大姑娘求救。
且這回人贓並獲,大姑娘再有本事也不能扭轉乾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