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騙我?”沈容染直看著星珏,總覺得不大正常,跟做夢似的。
星珏湊近她額頭,偷親了一口,說,“真的沒騙不,不信你想法子驗驗。”
“詩杏。”沈容染朗聲喚人。
玉詩杏乖巧地走進來,“師傅,師公。”
沈容染說,“去給你師公收拾間房間出來。”
玉詩杏睜大眼睛,疑惑著問:“收拾房間做什麼?”
“住啊,能做什麼。”沈容染笑呵呵地說。
玉詩杏偷偷地瞟了一眼星珏,在沈容染瞪視下跑了,“是,師傅。”
“她這麼怕你,可見你沒少虐待。”星珏含笑看著玉詩杏離開的背影,打趣沈容染。
“是啊,我可兇了,虐待了你的心肝。”
星珏大笑,“酸酸的。”
“哼。”
一雙手摟住了她,星珏含笑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生的女兒,在我心裡才是心肝,因為你是我的心肝。”
沈容染一把推開他,嘴裡兇他,臉上的笑意卻是一刻也沒落下,“滾開,跟那老頭一樣,只會油嘴滑舌,正經的事一件都不告訴我。”
“我們回去嗎?”沈容染看著星珏,輕聲問道,一語雙關,全看星珏怎麼回答。
那人告訴她這個世界沒有系統,卻沒有告訴她這個要不要遵循法則,她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前功盡棄。
“我陪著你,在這琉月樓安享一生好不好,不迴天界了。”星珏伸手摟住了沈容染,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
沈容染靠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心裡安穩極了,根本就不知道星珏眼中湧起的沉痛。
於壽命似與天齊的神妖而言,百年時光不過轉瞬。
後來沈容染才知道,這轉瞬,是那人給自己的一生。
“爹爹,娘親,這裡。”玉詩杏從人群中冒出頭來,朝著沈容染和星珏揮手,周圍有人側目,不相信這女孩的爹孃看著竟和哥嫂似的。
沈容染走過去抓住了玉詩杏的手,忍不住訓道,“注意一點,差點打到人家。”
玉詩杏吐了吐舌頭,朝星珏求救。
沈容染無奈地笑了,這百年來,雖說是知道了詩杏她和星珏的女兒,她對她也還是如師傅對徒弟一般,很是嚴厲,而玉詩杏則是更怕她了。
本來是師傅就算了,結果這師傅竟然是親娘,打死了都不用向親爹解釋的那種,悽悽慘慘慼慼啊。
“爹爹,那個。”玉詩杏指著一隻大紅鳳凰花燈向星珏討要,星珏走過去買了一盞哄女兒。
“詩杏,爹爹和娘親去做一件事,你自己回去好不好?”
“好。”
沈容染不解問他,“去哪裡?”
星珏帶著他朝一家酒樓走去,“去見鬼面殿主。”
“見過殿主。”酒樓臨街雅間,鬼面男子站在窗邊喝酒,聽到她的聲音轉了活來,“好巧,星珏,笛眸。”
“今日前來,只為求殿主一事。”
“你們想要便拿走吧。”鬼面殿主連問都未問,就知道星珏要什麼,從袖中掏出一顆圓球。
她的殘魂。
“多謝。”星珏上前接過,塞到她手中。
沈容染對上鬼面殿主的視線,心裡澀澀的,總覺得她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人。
“我和你單獨說會話吧。”
“我在下面等你。”星珏離開,沈容染看著鬼面殿主,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把你的面具揭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