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冽說:“帝君不願,那就我來吧,來一出魔尊強娶帝君未婚妻的戲碼,也是好聽的。”
帝忱臉色驟變,嘲諷道:“陳年的戲碼又拿出來玩不厭煩嗎?”
安冽不接招,笑容坦蕩。“我覺得不厭煩啊,挺好玩的。”
沈容染聽著他們的話,略微一腦補就知道,當年肯定也有這麼一出戲。
沈容染撐著下巴看著帝忱的頭頂,帝君的帽子,原來真的是綠的。
“明晚成親。”
沈容染看著帝忱的背影,嘲諷一笑。
杏兒沒得到的位置,說什麼我也要得到。
大紅嫁衣是帝忱從仙界取來的,據說是他母親還在時為了兒媳親手織的。
沈容染盯著裙擺,只覺眼眶濕潤。外頭有賓客絡繹不絕,四海八荒都知道花神杏兒回來了,今晚要和帝忱帝君成親。
沈容染拿起梳妝臺前的口脂慢慢抹在唇上,手又慢慢地移到了眼角,移到了額心,額心點花,眼角挑紅,原來端的是這麼一副妖豔無雙的模樣。
大紅蓋頭蓋在頭上,她被煢煢扶著緩步走到了大堂。
大堂如今只有帝忱,和暗處的安冽。
沈容染走到帝忱身邊,看著他的大紅衣擺,心裡有些發慌。這副場景她好像在哪裡見過的。
“一拜天地。”煢煢高聲叫道。
兩人對天地鞠躬。
“夫妻對拜。”沒有高堂再世,這普天之下也沒有人的身份高得過帝君,他們便省了這二拜高堂。
相對而拜,兩個頭碰到一起,好像全了一世的夙願。
婚房內紅燭燃盡,外頭旭日東升,他們都沒有等到穀雨的影子。
“兩位,人家或許已經想開了。”沈容染從安冽筷子底下搶下最後一個包子夾給煢煢,淡淡說。
安冽遺憾地收回筷子,笑道:“誰知道呢?”
帝忱坐在一旁自己和自己下棋,淡淡道:“等。”
安冽說:“行。我還蠻喜歡這裡的。”
煢煢說:“你是喜歡這裡的吃食吧。”
安冽點了點煢煢的額心。“小丫頭,自己心裡知道就好了,不要說出來。”
“魔尊,帝君不食人間煙火,你怎麼不是呢?”
安冽看了帝忱一眼,夾了一個餃子放進嘴裡,聲音清晰地說:“他就是裝清高,我不裝,我喜歡吃,杏兒也喜歡。”
沈容染咯咯地笑著,安冽當真是帝忱的剋星。
帝忱說:“明日隨我去趟仙界。”
“做什麼?”沈容染隨意問。
“讓小仙們拜見帝後。”
沈容染放下筷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帝忱。“那帝君明日預備如何介紹我,疏杏還是杏兒?花神還是花妖?”
帝忱反問:“你覺得花妖疏杏能引穀雨出現嗎?”
“不能。”沈容染冷笑,“所以帝君一早就把我帶回仙界,澆了八十一日的瓊芝玉露。”
帝忱神色一斂。
“我說你妖氣不外露的時候怎麼看著像仙子。”安冽如是說,被帝忱橫了一眼。
這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