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帶著雲川回江南,還望陛下轉告娘娘勿念。”
“皇叔,江南路遠,洛寒定然捨不得你。”
“快要當孃的人了,有什麼捨不得。”
沈容染看到門外,不知不覺眼淚已經沾濕了手帕。裡面兩人還在說話,沈容染卻已經聽不下去了,擦掉臉上的淚水,慢慢走下了臺階,被嬤嬤扶著朝鳳凰臺走去。
沈容染問:“奶孃,你和我說說我母親的舊事吧。”
“先王妃是王爺在山匪手中救下來的,那年老爺和夫人相繼病逝,惡奴欺主,小姐帶著我從府中逃了出來,落入了山匪手中,王爺率軍剿匪,救下了小姐和我。那時王爺是江南一地的藩王,替小姐奪回了家産,等到小姐及笈就娶為了正妃。當年那場盛世婚嫁如今在江南還被人津津樂道。”
沈容染說:“我記事起就在這京師了,還未曾見過江南。”
“娘娘出生在蘇城,三歲之前長在蘇城,蘇城的風景和京師很是不一樣,娘娘您剛來京師時因著水土不服還大病了一場。”
水土不服?誰知道呢?
沈容染走的有點累了,拉著嬤嬤在花園的一處椅子上坐下,問:“奶孃,你想念母親嗎?”
嬤嬤笑了笑,拍著雲洛寒的手,說:“想的,日日怕我沒有照顧好你,小姐泉下有知責怪我。”
“奶孃將我視為親女,母親也會感激奶孃。”
沈容染摸著肚子,心裡萬千愁緒湧動,誰讓她的夫君是帝王,誰讓她的父親是攝政王,古往今來,不是攝政王倒,就是江山換代。不管其中穿插了多少齷齪,又有什麼辦法了。
“奶孃,我想出宮去看看想容。”
嬤嬤看著她泛紅的眼角,張羅著送她出宮。
雲洛寒不喜招搖,現在也不能招搖,事前沒有支會雲想容,走了晉王府的偏門入了府,由守在偏門的小廝帶到雲想容的院子。
“君墨笙,你放開我。我已經知道了我哥的死都是君墨吟設計的,你放開我。”
沈容染站在小院門口,看著裡面丫鬟奴才跪了一地,君墨笙一臉無奈地摟著雲想容,地上杯盞碎了一地。
“皇嫂。”
“洛寒。”
沈容染緩步走進小院,冷聲道:“這麼大的人了,鬧什麼呢?”
雲想容看著她面色慘白,把她扶在椅子上坐下。“你怎麼來了?”
沈容染安慰地看了她一眼,眼神瞟過底下跪著的一群人。
沈容染看向君墨笙,問:“你們倆夫妻在鬧矛盾,說什麼胡話了?”
君墨笙通透,趕緊請罪道:“皇嫂恕罪,想容氣急了,一時胡言亂語。”
沈容染說:“主子氣急了說些胡話,你們就跪在這裡,也不勸勸。這麼伺候不周,就該亂棍打死。”
“貴妃娘娘恕罪,奴婢等伺候不周。”
“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們家主子的胡話。”沈容染說,“若是從旁人嘴裡傳了出來,你們就去底下伺候先皇。”
“謹遵娘娘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