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染還站在皇後面前,皇後突然也站了出來,說:“不知北國為何出兵攻打南國,帝姬本是為兩國和平而來,自然知道和平是所以人的期許。可以商量的事情,就不必讓戰爭解決。如果帝姬是介意我被立為了皇後,我願意將後位讓與你。”
沈容染笑了笑,說:“我是異國的帝姬,本就做不得南國的皇後。放心,北國馬上就會退兵。”
皇後由衷地笑了,很是開心,沈容染想了想,大抵是為她年老的父親吧。沈將軍鎮守邊境,這一開戰勢必是要上戰場的。
皇後說:“你和我聽說的不一樣。”
沈容染笑了。“是嗎?”
“是的。”皇後點頭。
沈容染想,大抵這世上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若是今日進來的人不是這個與她有舊緣的女子,一切又會不一樣。送走皇後,沈容染坐在書案前,給北皇寫了一封信。信末還是向天下兒女一般,給北皇報了一個假平安,其實說來,這個平安倒也不假,現在她著實一切安好。‘父親安好,知寒在南國一切安好,勿念。’
沈容染把信放進信封,在信扉寫上父皇親啟,也不知陸有韻和白公子什麼時候能走完進度條,若是快的話,這封信,就是絕筆信了。
沈容染嘆了一口氣,又將信紙拿出來,再加了不少問安的內容。
信被送到遊清那裡,宮中一切太平,沈容染就在月華宮和白白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沈容染不出去,宮中的人也不進來,這日子過的平靜,也頗為靜心。
有時候沈容染坐在紫藤花架下的鞦韆上想,她還是很喜歡這樣靜好的生活的,搖著鞦韆搖累了就到軟塌上睡一覺,再醒時夕陽籠罩著天際,飛鳥自屋簷而過晃動著宮鈴輕響叮叮當當地煞是好聽。
遊清站在一座亭子上,看著月華宮的院中陸知寒在池塘邊喂魚。月華宮在南國皇宮中是一座眾所周知的偽冷宮,就是說不是冷宮,卻甚是冷宮。頂著孤寒的宮名,落在和帝王寢宮相隔大半個皇宮的地方,住過不知多少位不受寵愛的高位妃嬪。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座宮殿後面,建著一座高高的亭子,從亭子的一個方位俯瞰,可以看到月華宮院中的一切。可從這亭子走,要穿過不少地方才能到達月華宮。
遊清看著沈容染抱著白白走進了屋內,佇立了一會兒,抬腳離開了亭子。
“陛下,明日就是中秋節了,中秋宴寒貴妃可會出席?”皇後拎著湯來了禦書房,平靜地詢問道。
遊清愣了愣,明日就是中秋節了,先皇在時,每年中秋都是子孫齊聚熱熱鬧鬧的,如今先皇已逝,皇後殉情,其他王爺們紛紛帶著母妃去了封地,這中秋佳節,到底是不能團聚了。
皇後看遊清不說話,繼續勸道:“陛下,前頭的宴會寒貴妃不來也就罷了,可明日到底是中秋佳節,貴妃遠嫁南國,舉目無親,若是宮中歡喜,她一個在月華宮,難免孤寂傷心。”
遊清微楞。“你以為是我不讓她出來的嗎?”
皇後下意識地反問。“不是嗎?”到底是北國的帝姬,若不是被帝王私下禁足,怎麼會連宮門都不踏出一步。
遊清這才意識到,為什麼向來閑不住的溫洳一次都沒有去找過陸知寒。“她會來,她的位置設在我的右邊。”
“陛下,溫貴妃”皇後為難道。
遊清說:“跟她說我的意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