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月側頭，目光穿過酒壇和草葉看向他，彷彿直接穿到他的心底。
“你失眠了？”
袁知生一愣，“嗯？”
“看來你是想長睡不醒。”
居然敢質疑他鬼魅神醫的醫術，簡直是嫌命長。
袁知生一聽，便知他誤會了，有心想要解釋，卻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後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他想要坐起來，手腳卻失了力氣，只看到問月做起身美目含笑地望向他，眸子裡散發著迫人邪魅的光芒。
“看不出來，你居然鐘意閻王。”他的笑容很美，帶著蝕骨的蠱惑與危險。
袁知生感到一陣寒意攀上他的背脊，逐漸束縛住他的呼吸。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過歧義，使得問月誤會，心中焦急，卻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問月緩緩站起，絕世容顏越發遠離，恍覺他的高大挺拔，袁知生忽起狐疑，他真的認識過問月嗎？
身上突然一鬆，袁知生一愣，也站了起來。
問月再度躺在了躺椅上，猶如一隻慵懶優雅的貓。
“說吧，什麼事讓你這麼有勇氣質疑鬼魅神醫的醫術？”
袁知生眼眸一閃，問道：“家主的實力停滯不前，地位將危，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你確定這是在求醫，我怎麼覺得你在求逆天之法？”問月的低笑傳來，袁知生心裡不太舒服，嘴微張，問月的聲音再度傳過來，“人啊，是妄求上癮了嗎？”
袁知生聞言惱怒質問，“你不是神醫嗎？”
“呵，你當神醫就是神嗎？心病還需心藥醫，有藥不用偏來求醫，你這不是在求逆天之道讓他在心結不解的情況下擁有實力提升的天賦又是什麼？”
袁知生身軀一震，心結未解？說他？
“他能有什麼心結解不開？”言語間諷刺意味明顯，將輕微的心亂掩蓋。
“既如此，你是來求逆天之道？”問月輕聲渺渺，猶如九天外的玄音，空靈無際。
袁知生看向他，卻看不見他手臂遮擋下的神情。
他這是在笑自己不承認嗎？
“難不成你有逆天之藥？”
“逆天之藥又有何難，不過是付出代價罷了。”問月再次出聲，讓袁知生又是一怔。
他不過隨口一問，問月居然說得那般輕松。
“你有把握？”袁知生問道。
“你接受代價？”問月反問道。
“什麼代價？”袁知生眼眸眯起。
問月遮掩的手臂放下，眼眸中邪魅不在，縹緲殘悠，輕聲道：“也罷，喝了你袁家的美酒，這次代價我就幫你扛了。”
袁知生一愣，皺起眉頭：“這代價不該由你受。”
他不過付出幾壇酒而已，又怎麼能和逆天的代價相比，更何況，能得鬼魅神醫看上自家的酒，對於一個人，甚至一個勢力都是一場幸運。
“囉說。”問月再次閉上了眼，嘟啷一句後，指尖輕劃，虛空像是破了道口，一抹銀白從中溢位，彙聚成丸。
袁知生看著那銀白點點彙聚，不解道：“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