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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還是覺得自己拖累了團隊。
回去的路上，顏竺就一直在看著遊戲複盤。上帝視角非常明顯，這個時候就非常清楚對局情況了，輪到自己上場不知道對方在哪裡，準備做什麼的情況下，有時候真的會有些慌亂。
或許，也是因為她太想贏了。
方季行時不時轉頭看了她，每一次回頭都看見她皺著眉頭認真地盯著手機，這是她職業生涯的第一場比賽，算是運氣不好就碰上了d，方季行明顯在她的臉上看到了自責的情緒。
其實，就算是sky，就算沒有出事，他們要贏d也很吃力。但現在好像跟她說什麼都無濟於事，這段成長需要她自己經歷，顏竺需要習慣失敗。
只有習慣、認清失敗，他們才能更好地走下去。
深夜的基地，牆壁上掛的時鐘指向了六點的方向。訓練室裡還響著滑鼠的點選聲以及敲擊鍵盤的清脆響聲，電腦前坐著的女孩還在認真地點著地圖上的小兵。
她已經快忘記這是自己補的第幾波兵了。
淩晨兩點，所有隊員都陸陸續續去睡了的時候，顏竺那局排位才剛剛開始幾分鐘，她回身給所有人說了晚安以後，又默默地打著自己的遊戲排位。
沒有任何辦法，唯一的途徑就是多練，多打排位。
勤能補拙，她覺得這句話放在哪裡都是行得通的，排位打到五點，已經很難再排到人的時候，她就點開了訓練模式開始練習補兵，今天被壓刀了，雖然不多，但還是被壓了。
她以前，幾乎從來沒有被人壓過刀。打完今天的比賽，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與他們的差距到底在哪裡，不管如何，先從基礎功開始練起，曾經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好了，才答應來打職業，也是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現在看來，還不行，她還不夠厲害。
直到六點半，她點小兵點到自己的中指都已經發酸微微顫抖著還是沒有停下。
“顏竺？”門外響起一道清冽的男聲，不算大聲，但在寂靜的訓練室內聽得非常清晰。
方季行剛才突然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今晚他也睡得很淺，總覺得心裡有些事情。起來接了杯水喝，然後下意識地往訓練室走了幾步，就聽到裡面有鍵盤的敲擊聲。
其實他今天隱約就有些擔心她，從在車上開始。但是看她後來晚上也沒有什麼異樣，他以為顏竺已經緩過來了，沒想到她竟然打到這個時候。
“你怎麼還沒睡？”他邁步進來，把杯子放在桌上，抽開凳子在她身旁坐下，“快七點了。”
“嗯。”顏竺點了點頭，這時候還不忘回頭繼續補兵。
方季行看了一眼她的電腦螢幕，看到她竟然是在訓練模式練習補兵以及上面的補刀數的時候，眼眸微微顫抖了一下。再一定神，時間上顯示著一個多小時。
她就這樣補了一個多小時的兵？
“關了吧。”他突然開口。
不等顏竺回神，方季行直接伸了手，越過她的視線，關掉了她的電腦顯示器。
“............”她回頭瞥了他一眼，正打算開口。
“抬手。”
“什麼？”
“手遞給我。”他頓了頓，“或者你想讓我動手？”
顏竺沒搞明白他在想什麼，但....方季行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抬了抬手，手指離開滑鼠的一瞬間，微微地顫抖抽搐了一下。有些麻了，下午的三局比賽，晚上又一直打排位，打完又點了快兩個小時的小兵，不會麻木才奇了怪。
“哎。”方季行輕聲嘆息。
目光注意到她抽了一下的手指，他伸出手，直接將她的手拉了過來，纖長的手指覆了上去，在她的指關節上輕輕地按壓揉搓，顏竺突然愣了神。
他這是在.....給自己按摩手指嗎？
手上傳來對方指尖的熱度，溫柔的輕輕觸碰，肌膚彷彿被灼燒，來源於別人的手指覆上來的感覺，帶來一陣細碎的癢意。
十指連心。手指上每一個感官都會被放大，彷彿在她的心間撓了癢，心跳驟然重了一拍，直逼嗓子眼。
下意識地想要抽開手，又突然聽到他說了一句：
“乖一點，別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