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濃得化不開。
殿內燭火搖曳,將浴池四周的紗幔映的如同薄暮時分的晚霞。
南殊懶洋洋地趴在漢白玉池邊,任由溫熱的水流撫過她光潔的背部。
池面上漂浮著層層疊疊的粉色花瓣,隨著她的動作微微盪漾,散發出甜膩的香氣。
“青衣,再加些熱水。”
她閉著眼睛吩咐,聲音裡帶著饜足的慵懶。
誰能想到,上週她還在苦哈哈的上班當牛馬,現在就已經成為妖皇的小公主了。
除了臉上的魔毒和那壞掉的名聲,已經沒什麼能令她憂心的了。
腳步聲響起,銅壺中的熱水劃出一道晶瑩的弧線。
水汽氤氳中,南殊如墨的長髮在水中散開,像一幅活過來的水墨畫。
“青衣,你下午打聽到什麼沒?”
南殊忍不住開口問道。
好一會都沒聽到回覆,她轉身看去,池對面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男人銀白長髮如瀑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點尖俏的下巴,他只穿著素白裡衣,布料被水浸透,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線。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對從髮間支稜出來的毛茸狐耳,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顫動。
南殊一時有些看呆了,她乾巴巴的問道:“你......你誰啊?”
“公主殿下,臣是您的夫君啊~”
男子開口,聲音甜膩,“夜裡沐浴,怎麼不叫臣侍奉呢?”
狐熠看向池中的女人,胭脂紅的肚兜被水浸透,緊貼在肌膚上,顯現出飽滿的曲線,圓潤的肩頭沾著水珠,鎖骨凹陷處積著一汪溫水,再往下是驚心動魄的腰線,在水波中若隱若現。
他只覺周身熱氣繚繞,燻的他鼻尖癢癢的。
“看夠了嗎?”
南殊紅著臉捂住胸口,她想起這人是誰了。
那天這傢伙還罵她惡名昭著呢,今晚竟主動來侍奉,這打的哪門子主意?
“公主~您的神顏,臣就是看一輩子也看不膩的。”
狐熠嘴巴更甜了,但看到公主左臉美的動人,右臉卻醜的凹凸不平後,腳步硬是沒敢向前一步。
該死的赤蛇,也沒告訴他這女人另外半張臉這麼噁心啊!
“是嘛,那你過來看個夠?”
南殊強自鎮定的靠在池壁上盯著他,就她側臉上的紅色疙瘩,她自己都不敢多看,也不知“神顏”二字是怎麼好意思誇出口的。
狐熠臉色一僵,好多哄人的甜言蜜語就是說不出口。
從小到大,以他的容貌,向來都是被人討好,被眾多美人追求的。
而他,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畢竟憑藉容貌,說幾句好話就能把人哄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