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情況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潘沒有狼狽地離開沒有破口大罵甚至沒有發怒的影子,只是忽然三步並兩步走了過來,下一秒她感覺一股蠻力拽住了手肘,繼而自己跌落到一個寬大冰冷的懷抱裡。嚇得要大叫起來,但口被封住了……被另一個人的嘴給封住了。
一縷銀發垂在眼前晃動,她開始懷疑自己在做夢,但什麼夢會這麼荒謬?!還是說,面前的人已經瘋了?!不是杜以澤的味道她就生理排斥,於是毫不猶豫地張口,咬下,鋒利的牙齒觸及到了柔軟的唇,口中泛濫一股血腥味。像是吃了一口剛切好的生魚片,還帶著紅血絲。
潘終於放開了她,嘴角帶著血,手掌捂住了她的嘴。還用冷酷的眼色描繪她成熟女體的輪廓:“我看過上百個女人被強女幹,林悅,你想不想成為下一個?!”
“滾!”她從他的手指縫立擠出一句話:“別逼我……”
“我是個殺手,玩弄自己的獵物很正常。你說是不是?而且中國男人的那玩意比起尺寸來應該不是我們外國男人的對手,杜以澤能給你一倍的爽我就能給你兩倍的爽快,林悅,要不然到了床上你再求饒也不遲。”
說完潘就抱起她往外面走,直到一個單獨的屋子單獨的床上才把她放了下來。沈悅快要被氣得心髒病發作了,她平生沒被人這麼佔過便宜,這麼非禮過,簡直要氣瘋了,這時候什麼理智什麼尊嚴也不要了,潘的手一鬆,她就開始大喊救命。
可是沒人救她,潘還過來企圖非禮她,絕望之際她忽然脫口而出:“陽子是不是小坂先生的私生女?”
這話成功讓潘停住了動作,從他忽然變了的臉色中沈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於是她冷笑道:“這麼說來,陽子才是名正言順繼承小坂裕生一切財産的人吧?你終究只是個外人而已。”
“你怎麼知道的?!”潘開始不淡定了。
她挑起了嘴角:“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陽子自己目前還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你不想讓她知道吧?小坂先生也不想認這個私生女吧?再說了,小坂先生若是知道一向不近女色的你對我愛慕到連這種事都忍不住了,那他會怎麼想你?還會不會把身後事全部交給你?”
但潘只聽進去一部分,就罵了起來:“哦,你個愚蠢的女人!我怎麼會愛慕你?!離開了日本沒有女人供我消遣,你不過是我的洩.欲工具罷了!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美人兒?!不過是杜以澤上過的女人之一而已!”
沈悅冷笑:上一個說她是洩.欲工具的不就是杜以澤嗎?!結果呢,杜以澤和她做的時候分明就是處男,後來也對她死心塌地。男人就是一群口是心非的大笨蛋而已:“你若是敢碰我,今晚陽子就會知道這件事,我敢說以她的性格要和小坂先生鬧翻天。”
“……”沉默良久,潘才道:“算你狠!”
潘終於放開了她,還從床上坐了起來,沈悅扯過被子把身體裹成一團,又把頭埋進被子裡,直到聽到“咚!”地一聲房門關起來了,知道潘已經走了,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這一放鬆,淚意就上湧,她稀裡嘩啦哭了個透,把滿肚子的委屈和不甘都哭了出來。
這群人……這群人……喪盡天良……怎麼老天爺就是不收呢?她趁著無人不禁大罵了一句:“你們通通下地獄吧!”
但是片刻之後——
“潘先生?”忽然門外傳來這麼一句,沈悅頓時愣住了,是個陌生的聲音用英文說:“潘先生你怎麼在這裡?哦,小坂先生要你過去,寮國過來的那一批新人還需要你去訓練呢!我看他們個個都不太聽話的樣子!”
沈悅迷茫了一會兒,直到外面說話的聲音小了,而陽子推門走了進來說接她回去,才反應了過來——敢情剛才潘關了門之後一直沒有走?!
那哭聲和詛咒都,都聽到了?!
她是個經歷過許多人事的女人了,立即明白這舉動意味著什麼——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一個綁架過她,傷害過她的殺手……會對她産生了感情?!呵呵……這是什麼意思啊……她想,潘今晚大概是瘋了。
而她,也沒好到哪裡去……
與此同時。
船的甲板上,一群“新人”戰戰兢兢地受訓。潘黑著臉,心不在焉地發言——這群新來的十幾個境外僱傭軍當中有日本人,寮國人,中國人,越南人,以及俄羅斯人。他們是今天第三批到達的支援人馬,指揮官是他曾經的一個屬下,他們將會負責河道的開挖作業,報酬是一個人一萬美金。
和這些長腦子的國際僱傭兵說話並不累,潘的語速很快,把價格一報很快就和這一支精英兵團談妥了。然後,他的指揮官屬下選了兩個最得力的助手留下,其餘的僱傭兵都乘船回到了岸上。
“哦,希望今晚就能看到小坂先生……”組織了這一團僱傭兵的日本胖子屬下道:“潘大人,我都三年沒看到小坂先生他老人家了,願天.皇陛下保佑他長命百歲!”
“是的,小坂先生很好。我看他可以活到一千歲。”潘不耐煩道:“但今晚見面不行,最早也得明天上午才能見到他老人家。”又看了下兩個陌生的跟隨屬下,只見這倆小夥都是黃種人,而且垂著頭,於是問道:“今晚你們三個人要住在船上是嗎?”
“是,明天早上見過小坂先生我們才能走。”那胖子一臉興奮道。
潘看了下客房名單:“那好……208號客房,別走錯了,你們的隔壁是越南過來的僱傭兵團。”
“好的,潘大人!哦,潘大人做事還是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茍!”胖子又諂媚地討好了幾句,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208號客房,正好三張床。當胖子帶著兩個心腹屬下過來的時候,一個穿著日本和服的女僕人才剛剛料理好這裡的佈置,那胖子就湊上去和女僕人套熱乎,而另外兩個僱傭兵屬下都去洗了個澡。當兩個僱傭兵屬下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女僕人已經不耐煩地走了。
其中一個“僱傭兵”開始對周圍搜搜檢檢的,分別從椅子底下和床板的夾縫裡發現一個監聽器,處理好了監聽器,這名“僱傭兵”就撕下來一層黑黑的“面板。”露出另一張還算白皙的臉頰——“少爺,看樣子小坂先生對自己的手下人也不放心呢,居然在屬下的房間裡裝了這種東西。”
那日本胖子就湊了過來:“所以呀,我早兩年就不想跟小坂先生幹了!入他孃的,給他拼死拼活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做這種送命的勾當才一個人一萬美金,真當我們是好打發的叫花子呢!”又看向正在揭開麵皮的“屬下”笑道:“怎麼樣,杜家大少爺,這一回蕭牧讓我辦的事我可是做到了。蕭牧讓我找您拿報酬……”
“事成之後,共付一千萬美金。”
杜以澤說的是日語,他向來極其討厭蕭牧,也不會跟蕭牧找過來的“境外武裝投誠分子”多囉嗦,畢竟他一門心思只想著一個人的安危。
胖子立即笑了:“好說好說,還是杜家財大氣粗,爽快人!也不枉費我替曾經的對手蕭牧賣命這一場,以後我們還可以多多合作……”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杜大少爺,你說你要上這條賊船找個人,找的是誰啊?剛才我跟那女僕打聽到了不少東西,或許可以幫幫你。”
杜以澤終於完整揭開了臉上這一層模擬面板,露出一張極其漂亮又輪廓深邃的臉龐,眉眼搭配得完美無比,本身又各具魅力,說是女人為之傾倒男人為之心動都不為過。優美的脖頸下精緻的鎖骨錯落有致參差如雲,但是冷漠的眼神卻令人有股望而卻步的疏離感。
“一個女人,被他們關押著。”杜以澤說道。
胖子立即就道:“那就對了……這船的底層的確關押著一個中國妞,平時都有人看守她半步不許離開房間……聽說剛才還有人聽到她在下面哭,好像是被某個男人欺負了。”
最後一句話成功令杜以澤的臉色一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