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綠交替的一陣警笛過後。沈悅躺在醫院裡。旁邊,是削蘋果的顏洛。頭頂,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真倒黴,這才穿越了一年多。她就已經睡了兩次醫院。
顏洛說:“阿悅,你別著急。小澤弟弟他們沒事,現在在警察局做筆錄。”
“蕭牧呢?”她問出口,才覺得奇怪。為什麼第一個會問這個人。
“什麼蕭牧?”顏洛有點奇怪:“哦,你說第一個趕到的人是吧?宋桉說,那是一個做過特警的退役軍人。他已經走了。”
退役軍人?難怪槍法這麼好。她想,然後和被子為伍。
大概,一個月之內出不了醫院了。她就閑著和顏洛聊天。那一晚,顏洛跑出村子,就打了電話給宋桉。說明瞭事情的嚴重性。當時,警車已經在去李家墩的路上了。接到這個訊息,當即把速度提到了120碼。直接飆起來。
她還記得,蕭牧在警察來之前,就走了。
後來大量的警車開進了院子裡。又下來個護士,把她背上救護車。但是護士經過那一節小胳膊時,嚇得差點把她給摔了。小胳膊後來經過鑒定,屬於第五個遇害的孩子的。於是,所有的希望和絕望。都在那一個恐懼的夜晚,塵埃落定。
孫二虎重傷,被送去了醫院搶救。活過來之後,又被判了死刑。輿論說,既然都是要死的。為什麼還要救這個殺人魔王?不,死的方式不同。政府需要一個審判,然後執行死刑。法律的尊嚴被踐踏了。就得在法律的範圍內。討回來公道。
至於她,能活下來就很好。
半個月後。她才再見到小澤。小澤站在她面前,坦白了綁架的經過。
通緝下達之前,孫二虎曾用假.身.份.證租了一輛東風牌的廂式大貨車。而他在豬場工作的時候,偷了東家的一頭大母豬。
那天,小澤和喵喵,四喜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大車廂後,戴著口罩,咳嗽著,趕著母豬上車。但是那母豬爬不上去。而那男人也沒力氣把母豬拉上去。大概這個場面比較搞笑,三個孩子都一起停了下來,觀看。
喵喵說:“這個大叔一個人搬不上豬的。”
大叔就回過頭來。一雙眸子隱藏在墨鏡後。但語氣和善:“小朋友,你們能幫我把母豬拉上去嗎?叔叔給你們錢。”
拉一頭豬,三個孩子,一百塊錢。這是抵擋不了的誘惑。
於是他們答應了。大叔說:“你們在上面拉住拴豬的繩子,叔叔在下面托住豬的屁.股。”
三個孩子沒什麼猶豫,就跳上了車廂。然後,一齊拉住拴豬的繩子。而那大叔,使勁兒一拖。豬一個猛子,果然掙紮到了車廂中。三個孩子還被豬這一猛跳,弄得往後倒退著,跌坐了下來。小澤正準備爬起來,忽然,這大叔將車門關了起來。三個小孩頓時都傻了。只聽到發動機發動的聲音。然後,帶著他們疾馳而去……
沈悅聽完了敘述,無語極了:真是夠簡單的一個騙局。也只能騙騙他們這樣的小孩子。
小澤紅著眼睛:“姐姐,下一次換我來保護你。”
這話太大聲,旁邊床位截癱的老奶奶樂呵呵地笑道:“你弟弟,真懂事。”
“我不是她弟弟!”小澤忽然道:“姐姐,我不要做你的弟弟了。成天被你保護著,有什麼意思?!以後,我也要喊你阿悅。”
顏洛正好端著蘋果進來,聞言就笑了:“我比你姐大,才喊她阿悅。你比阿悅小兩歲,還喊什麼喊?”
“反正我不管,我不喊你姐姐了!我也要喊你阿悅!”小澤表現出異常的固執。
沈悅笑了笑,無力反駁:“隨你。”
小澤振振有詞:“反正你長得比我矮!”
沈悅滿頭黑線:“你才矮!”
過了不久。宋桉也過來看她了,還帶來了一面“見義勇為”的錦旗。顏洛在一旁奚落:“呦,還真是長見識了。平時只見我們小老百姓,一個勁兒給你們警察大大送錦旗。今兒角色反過來了。這是唱的哪一齣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