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過了年,咱們府得連著辦兩樁喜事呢。”
聽了綠柳的絮絮叨叨,常久越發覺得悶悶不樂。她賭氣說道,“什麼好事成雙。恆哥哥的好事自然是很快要辦的。至於我自己,我意已定。這輩子是不嫁的。”
“什麼?!這突然間的怎麼了?快別說這樣的玩笑話,夫人知道了會生氣的。”綠柳忙勸常久。
“這不是賭氣的話。這可是我的心裡話。”
“啊?!”綠柳驚呆了,可是看常久神色,知她心情不好,住了口,沒敢再多說多問,怕惹她更加生氣。
常久回到屋裡,上了炕床,躺在那裡不言不語想心事。
正屋前廳裡。
一個髮髻插著大朵紅花,赭色抹額上飾滿珠翠的四十左右年紀的婦人,滿臉堆著笑,站在離常夫人不遠的地方,正在說話。
老腮深紅,唇邊有大黑痣。言語間眉飛色舞。
“夫人,奴家姓鄭,人稱鄭婆。
奉靖安坊蕭家老爺夫人之命來貴府求為姻親。蕭家有一子,名喚蕭烈,今年二十有六,青年才俊,現為邊將,屢立大功,前程遠大,未可限量。
聞貴府名媛二小姐,姿容端麗,性情嫻淑,知書達理。
蕭公子心慕令媛已久。前番幾次說與奴婢。只因聞二小姐出使在外,不便登門相求。
今番聞說二小姐已出使歸來,蕭家老爺夫人忙忙相催,奴婢見那蕭家老爺夫人甚是殷勤著急,知他們是誠心誠意,思慮著你們兩家也都是高門大戶,真正說得上是門當戶對。
奴家不揣冒昧,代為登府相求,不知夫人您意下如何?”
“靖安坊蕭家?”常夫人這兩日想的都是常恆的婚事,不意突然有媒婆登門提親,竟然是求娶女兒常久的。
媒婆一提蕭家,她只覺有些熟悉,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正沉吟間。
聽那媒婆說道,“夫人對蕭家看來是不甚瞭解。奴家提一下,夫人必定是知道的,他們家蕭老爺子,曾在朝中幾度拜相,現因年老,得天子恩准,退養天年。
聞說貴府二小姐,兩年前曾為天家密使,出使朔方。那時蕭家子孫蕭烈正是鎮守朔方的主將,曾與貴府二小姐有過數面之緣……”
常夫人聽到這裡,心下有些恍然,想著前年女兒常久自朔方出使歸來後曾在酒樓遇刺,曾為蕭公子所救,後來常老爺還曾登門致謝。
想到這裡,常夫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只對媒婆說道:“孫婆,你且歸去,等我家老爺下朝歸來,須得同他商量之後,才能定奪。”
孫婆聞言,禮辭出府,自去蕭家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