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突然一伸手,將一塊溼布蒙在了常久的嘴鼻處,一晃眼,常久身子搖了搖,軟軟地倒了下去,那人抬手扶住,將常久往腋下一挾,躍上牆頭,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常久再睜開眼時,身旁有一堆篝火明明滅滅,晃動閃爍著,映在火堆旁的一個蒙面人身上,顯得陰森可怖。
常久從那蒙面人身上挪開目光,想暗暗觀察一下身在何處,一看之下,只見四周黑乎乎的,有樹葉在風中嘩嘩響,想來是在一處林子中,風中不時送來一兩聲淒厲古怪的鳥叫聲,忽長忽短,摧人心肝。
常久再次把目光返回到那個蒙面人身上,冷冷打量,只見那人露著一雙細長的眼,眼中在火苗在跳動,奇怪而詭異,那人手中握著一把劍,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她,一動不動,仿如一塊黑石堆在那裡。
常久試著動了動身子,只覺渾身虛軟,根本沒有力氣挪動一下。
常久橫眉怒目瞪著那個蒙面人,厲聲問,“你到底是誰?!想幹啥?”
那人半晌才開口,語氣低沉平淡,語聲嘶啞,“不幹啥。就想跟你證實件事。”
“什麼事?!”
“那個勺磨真的是你殺的?”
“對!”常久點頭,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冷笑道,“你也是勺磨的兒子?也是來替他復仇的?那就痛快點,別廢話了。”
那人眯眯眼,雙眼幾乎成了一條線,打量常久半晌,“你這嬌嬌小小的一個弱女子,也不會工夫,手無縛雞之力,連自己的安危都保不了,卻又說自己殺了勺磨,我怎麼就有些不太信呢?”
“殺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一定要力氣大會功夫才能做到麼?你真是太幼稚了,跟三歲小孩的想法差不多。”常久非常不耐煩地說。
“那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麼殺掉勺磨的?”那人似乎對件事有很大的興致。目光中閃爍著迫切之情。
常久撇嘴,雲淡風輕,“一杯毒酒,足矣。有什麼好講的?”
“如此輕描淡寫,若勺磨果真是你殺的,倒真是個狠角色。”那人半信半疑,他能一搭手便把她劫持到這裡,不費吹灰之力,而她毫無防備之力。弱小如她,敢去殺勺磨,他無論如何怎麼也想不通。
常久口下毫不留情,“勺磨罪該萬死,死有餘辜!我狠不狠,他都得死!他自尋死路!”
那人忽然呵呵笑了,笑聲低徊哀切,他一揮手,自揭了面上蒙的黑布,常久這才看清,劫持自己來這裡的,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一頭濃密的黑髮披散著,臉型略長,面色微青,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並無一絲兇悍之色,反倒是目光中隱有濃濃的哀傷之色,已不似蒙著黑布時看上去那麼詭異,長相上看不出來哪裡長得像突厥人。
常久心下的怒氣少了些,淡淡道,“我看你長得並不似突厥人,跟勺磨更無半分相像,你來為他復仇,能告訴我原因麼?”
“我說了,只是證實一件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常久,目光中有星星光芒閃爍,仿若有流星自他眼中劃過,忽然亮起,倏又暗淡,“你向我拜師學藝好不好?”
喜歡女宣撫使請大家收藏:()女宣撫使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