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的箭不只射得遠射得準還射得特別快,他不是一枝射中了再射另一枝,而是一枝接一枝,十枝連發,一枝剛出,另一枝便緊隨其後,十枝箭成一條直線,像一條長龍一樣,直射向靶心。透過靶心遠去。”
十枝射完,頓時歡聲雷動,崔琬一直閉著眼,聽得歡呼,這才睜開眼,問常久,“中了麼,全中麼?”
“當然全中了,你是看不清?還是就沒看?”
崔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沒敢看。”
懷西看得不爽了,在一邊連連慫恿骨啜,“骨啜王子,你也試試那張神弓,把他比下去。”
骨啜為難地看著懷西,低聲說,“不用試,我肯定射不了蕭將軍那麼好。”
“試試嘛,試試嘛,你不試怎麼知道不行?!”
常久倒是沒想到懷西小小年紀,好勝心如此強,見她正在發郡主脾氣,強人所難,便笑著對懷西說,“骨啜王子是我們的客人,你這樣強人所難不好的。何必事事強出頭?你看骨啜王子貢來的那兩匹馬多好,咱們在場的人誰都想要一匹呢。”
骨啜王子聽得常久如此贊他的馬,很是開心,笑得眼睛都快擠到一塊了,“常久姑娘也喜歡那兩匹馬麼?”
“喜歡啊,太神駿了。這是我有生以來見到過的最好的馬匹了。”
骨啜王子喜得直搓手,激動的麵皮都漲紅了,“那,等常久姑娘將來來我們突騎施,我一定送姑娘一匹。”
“好啊。一言為定。我可記住你的話了,骨啜王子。將軍我去了突騎施,會找你討債的。”
“嗯嗯嗯。一言為定。用咱們漢家的話說,就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骨啜非常地不見外。
常久大笑,“嗯,用得非常好,就是這個意思。回到長安,我請你喝酒,骨啜王子。”
骨啜王子大喜,“我一定賞光,我最喜歡長安的酒了,那是天下最好喝的美酒!”
常久被骨啜王子逗的哈哈大笑。回過頭時,見蕭烈正冷著臉瞪他,忙收住笑。看李臨淮將軍射箭。
先前太后指給常久看哪個是李臨淮將軍時,因隔得遠,只看了個大概輪廓。
現下近在眼前,看得分外真切。也因覺得蕭烈那麼傲氣的一個人,對李臨淮卻甚是客氣,也讓常久很詫異,原來蕭將軍也是目中有人的,只不過,一般人不入他的眼而已。
是以,眼下他正在觀李將軍射箭,她卻在一旁歡聲說笑,惹得他很是不悅。
常久打量李將軍,一張稍長的臉,膚粗色黑,常久去過朔方,知道常在邊塞的將士基本都是如此。
李將軍身形奇偉,異常高大彪悍,天庭非常飽滿,面龐卻又稜角分明,一張薄厚適中的唇緊抿著,唇兩側有深深的法令紋,表情過於嚴肅,神色剛毅沉穩,望之便知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之人,每臨大事必有靜氣,是千萬人中的那根定海神針。
常久觀他射箭,與蕭烈又有不同。
其實兩人的射技可以說不相伯仲,或者可說各有所擅,李將軍射箭可喻為三無聲,弓無聲,弦無聲,箭出無聲,一切都是那樣粗妙絕倫,一切都是寂靜無聲,很像李將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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