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雲開霧散。
蕭字帥旗在高高的城樓之上迎風招展,常久站在城樓之上,望著敵眾潮水般退去,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常大人,蕭某正想請教,常大人那日在信中都說了些什麼?為何寥寥數語,便可使敵十萬雄兵一夕退去?”蕭將軍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側,一本正經地問她。
常久哂笑,“敵眾潰退,不過懾於將軍佈防周密,帶兵訓練有素,漢家天子威望遠播。與我何干?”
“常大人這就太過自謙了。”
“既如此,那常某倒真要殺伐決斷一次。”常久回頭,目光咄咄,“蕭將軍,你的侍女離奴,你若是狠不下心處決她,請交與常某將她押回長安,付於有司推論。”
“那不行。”蕭烈斷然拒絕,“常大人何必拿離奴一個女子開刀?你直接將蕭某捆了押回長安,高官厚祿便唾手可得。”
“瞧瞧,蕭將軍不點頭,常某都不能拿離奴怎麼樣,何況退十萬虎狼之眾?”常久的目光黯淡下來,笑容慘淡,“常某平生所願無非家國長安,百姓樂業。高官厚祿豈是常某殫精竭慮汲汲所求?”
常久說罷,撇下蕭烈,一個人往城樓下去了,朔風獵獵,袍袖翻飛,旭日霞光中,她筆直的背影格外嬌小單薄。
蕭烈的目光追隨著她略顯孤單的背影,竟是久久難以挪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常久出手,幹了件令蕭烈瞠目的事。
冬十二月,朔日,大雪紛飛,北國銀裝素裹,分外妖嬈。常久帶隨從十餘騎去往受降城,設宴誘殺了暗引突厥的僕固都督勺磨。從容返回朔方郡。
蕭烈聞訊而至時,常久正在火爐邊溫酒看書。
蕭烈喝住了要通報的隨從,氣急敗壞地一腳踹開常久的屋門,寒氣裹著風雪竄進了暖烘烘的屋子裡。
“常久,你好大膽,誰允許你擅自誘殺勺磨的?”蕭烈幾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
常久頭也不回,皺皺眉,十分不悅地說,“蕭將軍,就算朔方是你的地盤,常某好歹也是天子使臣,你就算眼裡沒有常某,總得給天子幾分薄面吧?”
“天子使臣?!你還知道你是天子使臣?!天子是讓你來安撫降戶的,可你卻殺了勺磨!”蕭烈一把抓起常久,雙手捏住她雙肩,怒不可遏地衝她咆哮。
常久好久不語,等蕭烈發洩得差不多了,她才淡淡開口,“常某乃天子使臣,有隨機專斷之權,勺磨受天恩不淺,不思感恩也罷,反陰引突厥,為禍邊境,其罪必誅。”
蕭烈冷笑,直逼常久面前,咬牙切齒,“好樣的,常大人,你有種!蕭某從前還真是小瞧你了,今日真是刮目相看。”
拂袖一掃,將她溫了半日的酒掃入塵埃,怒氣衝衝而去。
次日清晨,常久剛起床,隨從便進來相告,“大人,蕭將軍派士卒把咱們的院子包圍了。
常久出門一看,果然跟鐵桶一般。
常久便走去笑著跟他們一一打招呼,“難得將軍一片盛情,惦念常某安危,這麼大冷的天,還勞眾位如此辛苦,真是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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