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難道是傳說中的血輪魔瞳?”方昭直勾勾地盯著巽冥,眼神中佈滿了驚恐。
她曾經聽說過血輪魔瞳的傳說,據說血輪魔瞳是天生的煞星,金瞳致幻,血瞳致死,十分可怕。方昭以為那不過是一則傳說罷了,沒想到天下間竟然真有人擁有這樣的眼睛,怪不得巽冥一直用黑紗遮住雙眼。
“小丫頭,你懂的倒是不少,只可惜你活不過今日了。”巽冥的瞳色越來越豔麗,看上去格外妖異。
方昭好似被控制了一般,一雙眼睛變得呆滯無神,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
她彷彿置身於一片金色的沙漠之中,到處都是乾燥的黃沙,天空中掛著一輪無比炙熱的紅日,就快將她烤焦了。方昭渾身大汗淋漓,想要大聲呼救,可週圍連一個人都沒有,無論她朝著哪個方向狂奔,都無法走出這片沙漠,不由急得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看到方昭眼尾滑落的那滴眼淚,巽冥不知為何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把巽冥嚇了一跳!
他擁有血輪魔瞳,是人人忌憚的天煞孤星,自幼便被培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怎麼會有這些無用的感情呢?
就在巽冥心思搖擺不定的時候,方昭眼前的幻境鬆動了,她伺機衝破了幻境的封印,再次回到了現實之中。
“求求你……不要殺我,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我對你說的那樣東西不感興趣,我是來救我父親的!”方昭緊緊閉上眼睛,將雙手舉過頭頂,連珠炮似地向巽冥哀求道。
雖然不知道巽冥最後為何沒有殺自己,但他的確動了殺機,而且自己在他面前沒有一絲反抗之力。不就是低個頭、認個錯麼,只要能活命,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你父親?”
巽冥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意外,但他似乎並未打算就這樣放了方昭。
方昭睜開眼睛偷偷瞄了巽冥一眼,“沒錯,那些即將被斬首的巫族人其中有一位是我父親,我是為了救他而來的。”
巽冥沉眸看向方昭,看她的樣子不像在說謊,“這麼說你也是巫族人?”
方昭點了點頭,神色黯然地道:“要不是盧氏部落的人恨透了巫族人,我也不會欺騙盧珊珊和盧烽,設法隱瞞自己的身份。”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可我還是要殺了你!”
“你為什麼要殺我?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方昭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巽冥的眼睛,只要不看巽冥那雙異瞳,他就無法控制自己。
“沒有理由,就是看你不順眼而已。”
“你……”方昭輕輕咬了咬唇,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怒氣,看到手中那條黑紗布,心念一動,伸出手臂向巽冥探去。
“你幹什麼?”巽冥向身後退了一步,一把抓住了方昭向他伸來的手腕。
方昭垂下眼眸,一雙妙目之中似有淚珠滾來滾去,“你天生異瞳,受盡了世人冷眼,一定活得很辛苦吧?都是我不好,不該掀了你的眼罩,我幫你重新戴上好不好?”
巽冥鬆開了方昭的手腕,唇邊浮現出一絲淺笑,“那你就試試吧,戴好了說不定我就原諒你了。”
方昭貼近了巽冥,可巽冥太高了,她踮起腳來都夠不到他的脖子,便道:“你能不能彎一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