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進撇撇嘴,“你這樣的富家子弟還有煩惱?”
“跟說書似的,講笑話呢。”
“你不懂,因為這個原因,我一直以來有著莫大的壓力。”向志商嘆氣著。
林進還真沒放在心上,扯著嗓子還是喃喃著一首不知名的小曲,語調平淡無奇,毫無任何節奏可言。
一旁的向志商搖搖頭,無可奈何的拍起了節奏,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對於音樂的褻瀆。
外國月亮並沒有比家鄉的圓到哪裡去,不遠處的燒烤爐旁傳來幾聲,不太流利斷斷續續的普通話。
某個外國友人跟向志商舍友混在一起後,學習中文的速度是越來越快。向志商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要是能把旁邊這個五音不全的傢伙換成一個可人的大美女就好。
也許隔壁系的那個金髮大眼美女就很適合,向志商無聲的揚起嘴角。
“算了算了,父親那邊得罵死我。”他不知道對誰所說。
其實他是迷茫的,對於未來他從來都沒想過要去做什麼,能做什麼,該做什麼和不該做什麼。
一道道人生大題就立在他的面前,像一堵大門,開鎖的第一步是得找到鑰匙才行。
他又想過要去做音樂,但家裡人是堅決反對的,他想過自己去創業,還是一致的得到了反對,以至於到現在,他都不清楚自己的未來要做什麼,要往哪個方向發展。
“想什麼?”林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魔音,勾在向志商的肩上,“在想外國妞?單相思了?不應該吧,以你的條件還有能搞不定的妹子?”
“可你們老向家不是不允許娶外國的嗎?”林進越說越興奮,全然不想聽向志商的解釋。
“不是在想她。”向志商實話實說。
“那整挺好,外國妞也就饞個鮮,真要談婚論嫁,還得是國內的妹子好。”林進感慨,“要不然你想啊,你真娶了個外國的,結婚後萬一有點矛盾,吵架了怎麼辦。你操著她聽不懂的鳥語,她也說這你聽不懂的鳥語。你說說,這日子能過?”
林進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也不曾想他自己在未來的不久,會娶了隔壁系裡最美的系花,有著一頭大波浪的外國小妹,還會有著一個可愛的女兒。
“你思想還挺封建啊。”向志商悄悄挪揄。
“有嗎?”林進拿起沒喝完的啤酒,大飲著。
“還好吧,應該是窮慣了,只想以後安穩點,掙點小錢,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滿足了。”他舔了舔嘴唇,“要是還可以,當然還是希望回到家後能有熱乎的飯菜,老婆漂不漂亮不重要,我愛她她愛我就好。”
向志商也沒想到林進居然是這麼心思細膩的大男人,看的問題過於長遠,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對於林進所描述的未來,他想都沒想過,這種飄渺琢磨不透的事,想了也沒用。
“你呢?”沒想到林進還是把問題的皮球拋了過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
向志商喃了一聲,手癢的又拔下一根綠草,他本來就不擅言語,常年一服生人勿近的臉,要不是遇到了林進估計他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性格。
“我,我不清楚。你也是知道的,我出生於向家,我就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別人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而我則是出生就在羅馬。我的父親我的爺爺我的祖上,都是不折不扣的商人,利益永遠是在第一位。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彈鋼琴,甚至決定以後要去當個鋼琴家了都,可我父親不願啊,小輩裡就我一個獨苗苗,將來我還得繼承向氏,其他職業都不適合和我,鋼琴最多隻能成為我的愛好。”
向志商站起身,舒展著身體,活動著筋骨。
“就像是囚籠裡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