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擺放刺鼻的固體香,伊伊開啟車門被撲面而來的香氣嗆了嗆。她捏著鼻頭,一隻手扇了扇。
“哦,那個昨晚接了個酒鬼,在車上吐了一堆,我這才沒辦法用香水味道蓋了蓋。”
司機穿著一件花紋外套,說話的時候也沒看伊伊,甚至還有些心虛的帽簷壓低了不少。
辛辣的老鼠眼,右手放在車門的收納位內,裡面擺放著一面白色的手帕。
司機正透過後視鏡不斷盯著伊伊。
“沒事,叔叔麻煩你開快點,我有急事。”伊伊報了向宅的位置。
“哎哎,”司機踩下油門,“好嘞,你放心,一定用最快的時間送你過去。”
車箱內的暖氣加了加,悶的有些透不過氣來。伊伊試著搖了搖窗,想透口氣,若發現打不開。
“叔叔,開下窗,我有些頭暈。”
司機沒有說話,還是繼續打著方向盤,只是那藏在帽子下薄涼的嘴,勾著一抹邪笑。
伊伊的腦袋越加發沉,視線開始朦朧,就連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最後躺倒在後座的位置上。
計程車開上了一天廢棄的高速路,年久未修,柏油馬路已經變得高低不平。
天又落著細雨,不知道過來多久,伊伊睜開雙眼,是一片黑暗,雙手背到身後,手腕隱隱作痛。
麻繩死死的繫了個結,她想喊但卻只能發出沙沙的聲音,嘴裡塞著一圈布。
某個鐵製品撞擊到另一個鐵製品的聲音,在她的眼前擴散,恐懼來源於未知。
伊伊向後挪動著身子,但一下子就碰到了冰冷潮溼的牆壁。
是棒球棒敲擊在鐵籠上的聲音,外面猛的亮起燈光,但伊伊的雙眼已經被一條長布狠狠綁住。
看不清周圍的情況,那個拖著棒球棒的人停了下來,周圍應該特別空蕩,橡膠鞋底摩擦跟地上石子摩擦的聲音,都形成了偌大的回聲。
“喂,陳總嗎?”是那個司機的聲音,“我要是說你的寶貝女兒也現在在我這,你信嗎。”
司機爽朗的笑了幾聲,“不信是吧。”
她的在手機上按著擴音,片刻的電流聲,伊伊聽到了爸爸的聲音。
“你想對伊伊做什麼!”陳安平的聲音透過手機響徹在這間廢工廠。
“陳總,”司機又敲了敲面前的鐵籠,裡面的女孩已經縮到了角落中,“你放心,我不會對陳小姐怎麼樣的。”
“雖然她是確實長得挺標緻的,那雙眼睛絕對是我一輩子看到的最動人的雙目,像是一隻高貴的狐狸。”
司機嚥了咽口水,彷彿整個人都撲到伊伊的身上了。
“混蛋!你要敢動伊伊一根毛髮,我一定讓你們黃氏永遠都翻身不了!”陳安平怒道。
“陳安平,果然是向志商派你來的嗎。看來,真的是你拿走了。”
電話兩頭的男人都保持沉默,兩人沒在開口,彼此在套著對方的話。
伊伊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突然保持了沉默了以後,她就害怕了起來。
總覺得那個男人已經抬著棒球棒站在自己的面前,視線失去了以後,她的聽力變得格外強勢。
不斷捕捉著聲音,那個司機開了口。
聲音不是很近,那就不是伊伊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