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閃爍的高鐵車廂如同一條過江銀龍般疾馳在一望無際的無砟軌道上,車窗外的風景如同大海奔騰般飛速後退,望那一望無涯、阡陌縱橫的綠色原野,望那鋼鐵水泥碼疊的城市,望那鑽機林立的油田,望那波光粼粼的如鏡湖面,一切如夢似幻。
離開北城前往西嬋,這是劉浪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行,此時此刻,他的心頭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劉浪之所以把自己第一站的歷練地選擇在西嬋,那是因為西嬋是劉浪的出生地,雖然十八年來劉浪從來沒有幻想過自己是否還有親生父母活在人世,假如有的話,劉浪也想親自去見見他們,他們究竟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了,現在在做些什麼?
不過這個想法也僅僅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罷了,潛意識裡,劉浪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已經死了,如果不的話,劉浪不相信這世間有如此鐵石心腸的人,十八年來從不想念自己的親生兒子。
去西嬋路途遙遠,即便是乘坐高鐵也需要至少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能到達。
最初買票的時候,過江龍想買頭等艙的高檔臥室給劉浪幾個人來住,不過被劉浪給拒絕了。首先,不管劉浪、一眉道長還是小龍女,三個人都是習武之人,這點旅途的疲憊還是可以忍受下來的;再則,臥室艙是半封閉的單人間,沒人聊天就算了,還不好看到這沿途的風景。
倘若只為追求一個速度和舒適的話,以劉浪現在的經濟實力和在北城的社會地位,可供他選擇的出行方式有很多種,高鐵是最低檔的一個選擇。
劉浪之所以選擇高鐵,是因為他想感受旅途的過程,那是他之前從未經歷過的感覺。
在呼嘯的風聲和高鐵淡淡的轟鳴聲中,北城的輪廓慢慢變淡,最後消失在天際盡頭。
北城那塊屬於平原地帶,高鐵行駛過程中很是平穩,慢慢向西就進入了丘陵地帶,地勢漸高,車廂內也開始有了些若有若無的顛簸。
晚霞漫天,夕陽垂暮,不知不覺間夜晚已經快要來臨了。
一眉道長和小龍女慢慢靠著座椅睡著了,劉浪興致正高,絲毫沒有半點的睡意。再加上系統的日作一死任務還沒有完成,劉浪尋思著去找點事情做做。
正在這時,車廂內一陣劇烈的顛簸,高乘小姐透過廣播解釋這是正常情況,讓大家不要太過於擔心,不過她話沒說完,廣播內就傳來一聲粗暴的低沉男聲:“跪在地上,雙手抱頭!”
一陣“噼裡啪啦”的嘈雜聲中夾雜著高乘小姐驚慌失措的喊叫聲,隨後就是一陣巨響,廣播裡傳來身體倒地的聲音,應該是那個男人嫌高乘小姐太吵,直接給敲暈了過去。
車廂內一陣輕微的騷亂,片刻又恢複了平靜,劉浪抬頭望去,車廂裡除了一些孩子臉上有些驚嚇外,大部分人臉上都是一種淡漠的神情,因為他們潛意識裡不會相信高鐵上有人搶劫,其次就算是搶劫,那麼多人也輪不到自己頭上。
“咳咳——各位前往西嬋的旅客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旅途伴侶,高貴的馬勒戈壁公爵,一個偉大的魔術師,長夜漫漫、旅途寂寞,與其在昏睡中等待黎明,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去找點樂子吧!”
廣播裡一陣“砰砰”作響,裡面傳出來一個沙啞又帶著些尖銳的陰鷙男聲。
這是一種只有刻意掐著嗓子才能從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就像利器劃在毛玻璃上的“呲啦”聲一樣,聽來讓人極度不舒服。
“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