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沒有刻意瞞著謝潮生,準確來說,她是根本不認為這件事情有什麼必要不告訴謝潮生的。
“郎主說,是因為今日有陳郡謝氏的幾位郎君到訪,故此……”
從那句“陳郡謝氏”開始,謝潮生腦子裡便開始“轟”的一聲響,炸的謝潮生半晌回不過神兒來,更不要說注意綠萼之後說的是什麼了。
“女郎,女郎?”許久之後謝潮生才聽見耳邊傳來著急的呼喚,謝潮生隱約分辨出來那是細辛的聲音。
她勉強笑了笑:“……無事。”
又等了片刻,等腦海中那一片空白慢慢回覆過來,謝潮生終於能正常說話了:“你方才說,是陳郡謝氏的幾位郎君到訪?”
“正是呢。”綠萼笑吟吟的,顯然很是高興能見到謝氏的幾位郎君。“婢子還聽說,這一回來的人裡有那位‘芝蘭玉樹’呢。”
這又是謝潮生不知道的一樁事。
“是嗎?”謝潮生笑了:“那倒是有趣,我也想去看看呢。”
她已經顧不得細辛香櫞臉上表露出來的震驚了。
就連綠萼也有一瞬間的怔愣。不過她的表現比起細辛和香櫞來說已經好了很多了。
“女郎願意去,那真是再好不過。”綠萼鬆了一口氣,也不管謝潮生的異常了。
這樁事情要不是因為她是太太的婢子還兼掌著內務,算是半個掌事,謝潮生看在郎主面兒上總歸還要給她三分面子,她也不願意來的。
只是沒想到,這一回,謝潮生竟是好說話的很。
綠萼慶幸之餘忙不迭的就想溜,以免謝潮生在她還沒出去之前反悔。謝潮生此人只可能會在她還沒出去之前反悔,但不會在她出去之後反悔。
綠萼是退出去了,可是細辛和香櫞的驚愕卻沒有消下去半分。
這件事裡裡外外都透著詭異好不好。謝潮生什麼時候願意參加類似的宴會?綠萼奉了三郎君的命來請謝潮生本來就古怪,何況是之後謝潮生居然還答應了?
“女郎……”細辛憂心忡忡的。
謝潮生卻垂了眸,並不想說什麼。她深知多說多錯。
原本的王微,是有些目下無塵的。她雖是不至於看不起細辛和香櫞二人,但也不至於像她們解釋自己的一言一行。
之前同細辛和香櫞解釋餘姚公主之事,就不會是謝潮生會做的。謝潮生還不是沒有解釋二人就自動歸類於她一時閒來無事、心血來潮。
她深知眼下她什麼都不要做,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但,來的人是陳郡謝氏的郎君,謝潮生是怎麼都要去看看的。
……即使一句話都說不上,也要去看看。
謝氏的那幾位郎君得悉的時候也很是詫異。
大家都是姻親,尤其還都住在會稽,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王羲的小女兒的。
她是什麼脾氣,眾人就是不知全貌,也知三四分。故此,得悉此人居然也會出現在宴會上之後,眾人的詫異幾乎都是寫在臉上了。
謝言想了想,跑去問同行的謝風雨:“你可知曉此事?”
謝風雨聞言一愣,旋即失笑:“從弟豈非說笑?再是姻親,此等事我怎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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