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立鯤按滅煙頭,喝了口水。“筆記寫到蘇裴出事前的一天,直到那一天,她也沒見嚴子惠。而第二天,嚴子惠去了診所,蘇裴就出事了。”
“起先我沒留意,後來我又仔仔細細的看過整個辦公室,好多東西都有被摔過,移動過的痕跡。蘇裴的辦公室裡的東西都是我和她親手擺放的,而我們都屬於一類人,一旦東西擺放好了,幾乎都不會移動位置的。所以我認為,並不是像嚴子惠說的那樣,她只是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可是……這不能證明……”安靜認為蘇裴和王錨的情況如出一轍,明知道和嚴子惠有關,可就是抓不到最實在的證據。
“我聽你說過警方的破案過程。就算嚴子惠和蘇裴在辦公室裡打鬥過,東西都移位了,那說不定是蘇裴自己隨手先擺放了一下,就離開辦公室了。”
“那為什麼嚴子惠第三本筆記本不見了?”詹立鯤知道安靜沒有反駁,質疑他的意思,他們純粹是一種推敲。
“可是在監控裡也看到了嚴子惠離開,而蘇裴是在嚴子惠離開後才走的,是嗎?”
“嗯,這一直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我前幾天又去了一次診所,在我一再要求下,我去了大樓的保安室裡調出監控再看。我們都把重點放在蘇裴離開,離開之後就跟著她的行跡一路往外,可沒有再回來看之後的事情。而我把蘇裴離開後的監控看了幾次,我看到了一個身形和嚴子惠很像的女人,在蘇裴離開三小時後出現在監控裡。”
詹立鯤揉了揉腦門。“我也知道,這最多隻能說明,她回來偷走了筆記本。但王先生的事情和蘇裴的事情兩者湊在一塊……”
“我明白你的意思。王錨還在深度昏迷,而蘇裴也走了,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兩件事情有相同的地方,都和她有關,可她都能擺脫嫌疑。”
安靜突發奇想。“詹醫生,你不是會催眠嗎?難道不能引導她說出真相嗎?”
安靜剛說完,又自嘲的笑了笑。“對不起,我不是專業人士,也許這話說的很可笑。”
詹立鯤轉了轉幹涉的眼睛。“有一些人是不能深度催眠的,嚴子惠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催眠說的話,不能當做證據。”
“不作為證據,可是我們最起碼能知道一些細節吧。”安靜看著詹立鯤的反應,感覺自己的提議也不是天方夜譚。
“詹醫生,我們能不能試試?”安靜好像看到一些希望,她激動的站了起來。
詹立鯤又點起一根煙。“我上一次給嚴子惠看診的時候,操之過急了,她應該已經對我有所察覺了。後來她再也沒來過了。”
“催眠要在病人完全自願和放鬆的前提下進行,要不然沒有辦法。所以對嚴子惠做催眠,基本不可能。”詹立鯤無奈,要是能行的話,他早就嘗試了。
“不能借助藥物嗎?當初程帆……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劫持我的人。她被抓的時候,我見她口袋裡掉出來過一種藥。”
“嗯,我記得。你還記得是什麼藥嗎?”詹立鯤異常重視。
“我不會念,應該是專業詞彙,可我會拼。”
詹立鯤在桌上抽出一張紙,遞給安靜一支筆。
安靜在紙上寫下那一串字母。
詹立鯤拿在手上,煙灰落到了褲子上。“這藥……”
安靜突然又想到了些事情。“詹醫生,嚴子惠在見你之前,還見過別的心理醫生嗎?程帆提過,嚴子惠對她特別好,還給她安排心理醫生,並且不收她錢。”
詹立鯤把紙拍在了桌子上,人站了起來。“你肯定她是這麼說的?”
“嗯,肯定。”
“我知道了,也許我們可以找到突破口了。”
安靜和詹立鯤在他的辦公室聊到了深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繾綣權情》,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