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芳音抽出幾根,沾濕了棉簽,慢慢塗在安靜嘴唇上。“小安,我知道你現在傷心,可他躺在裡面,你更要挺住啊!”
安靜的嘴唇碰到水,感覺到了微微的刺痛,她發出微弱的聲音。“恐怕我這回真的挺不住了。”
“不許胡說!”
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條走廊前所未有的“熱鬧”。
“安靜!”楊逸嵐風塵僕僕的走來。
“嵐姐……”安靜的頭離開了喬芳音的肩頭,勉強的坐直了身體。
楊逸嵐走到安靜跟前。“怎麼樣,人怎麼樣了?”
楊逸嵐接到阮清電話後,買了最快一班飛機從香港飛了回來,她讓何司昭在機場接她來醫院。何司昭起先還高興了一會兒,以為楊逸嵐原諒他了,後來才知道出了那麼大的事。
安靜搖頭。“還沒脫離生命危險,吳爸找了院長在會診,還沒出來。”
楊逸嵐看著安靜的臉。“你的臉怎麼了?你也在車裡?”
“她要是在車裡就好了!死的就是她,不會拖累我兒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楊逸嵐踩到了方書榕的點,才歇火不久的她又爆沖了過來。
喬芳音出於警覺馬上護住了安靜,以免再吃了方書榕的欺負。
“阮清,什麼情況?”楊逸嵐看看方書榕,問阮清。
阮清指了指方書榕。“王錨的父母。他母親一直在指責安靜,說是她連累的。安靜的臉也是她打的。”
“什麼!”楊逸嵐不自覺回過頭去瞪著方書榕。
“她動手的時候,你們都不在場嗎?不拉著點嗎?”楊逸嵐氣不打一處來。
“林博和老周不太好下手,我當時也嚇傻了,反應不夠及時。”阮清因自己沒保護好安靜,而自責。
醫生還在研究王錨的傷情,和治療方案。
剛才在醫院的那幾個警察又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王太太,我們知道現在你們的心情很……但我們瞭解到一些新的情況,我們需要和你談一下。”
“你們沒看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不能等幾天嗎?”楊逸嵐看安靜半死不活的樣子,哪裡還來氣力應付警察的問話。
“我們是例行公事!”警察也不客氣。
“你們瞭解到什麼情況?”安靜抬頭看著警察。
那幾個警察相互看著對方,好像在推卸自己的職責,都希望別人來說。
一個看著老成一些的警察站上前幾步。“我們查到你先生在出事前,是從一個酒店裡出來。我們查了開房記錄,證實你先生和一個年輕女子同在一個酒店房間待了兩個小時後離開。該年輕女子走出賓館後沒有多久就死了,法醫解剖結果為氰化鈉中毒。而我們在你先生的車裡,找到了還沒用完的氰化鈉。”
安靜站了起來,她全身顫抖到停不下來。“不可能!”
方書榕和安靜統一了。“不可能,我兒子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知道這個結果很難接受,但證據確鑿。”警察異常的冷酷,恨不能現在就把王錨槍斃了一樣。
“確鑿什麼?是你們親眼看見王錨下毒的,還是看見這東西是從他車上拿下來的?解刨了怎麼樣?是屍體開口說話了,告訴你們兇手是誰了嗎?”
安靜剛才還奄奄一息的,但現在為了王錨的清白,她不允許自己軟弱下去。
“是啊,你們親眼看見了嗎?”方書榕反駁不出那麼許多的話,只有在一邊藉著安靜的話來抵抗這莫須有的指控。
“你們要理智些,凡事不能只從情感出發……”警察手背在身後,打著一副濃濃的官腔,毫無人情味可言。
“王錨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不會就是不會!”安靜急的沒了法子,她咆哮了起來。
“你注意態度!”警察也忍不住了。
楊逸嵐把安靜拉回到她的身邊。她拿起手機,把警察制服上的警員編號拍了下來。
警察捂住編號已經來不及了。“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看看你是那片警區的。想和你上司談談你工作態度問題。”
吳德權站的比較遠,他剛才只是看見警察來,還以為是和車禍有關,聽見安靜有如此大的反應,急忙走了過來。他聽了個大概,也覺得事情蹊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