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芳音在餐廳左等右等不見安靜他們出現。打了電話是阮清接的,聽阮清大致說了情況,立即趕來醫院。
電梯門一開啟,喬芳音就聽見安靜的聲音貫穿整個樓道,她加速疾步,轉到手術室的走廊就看見盡頭處,安靜摔在地上,被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扯住了頭發。周圍亂做一團。
“放開她!”喬芳音的鞋跟在地磚上發出急躁的聲音。
方書榕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她也沒心思管喬芳音是誰。她拽著安靜頭發的手更使勁了。
“阿姨,你再不鬆手,我就不客氣了!”阮清又氣又急,安靜也不還手,就任憑方書榕這樣拉扯。
喬芳音把手裡的包塞給了一起陪同上來的司機。她不由分說一把推開方書榕,把安靜抱到自己懷裡。
安靜抬頭看,是喬芳音,放聲大哭起來。
喬芳音不停的撫摸著安靜的後背和臉。“別怕,有我在,孩子,別怕!”
方書榕被喬芳音推開了一段距離,王晉山趕忙過去扶起方書榕。
方書榕才剛站起來,又要沖上前去,被喬芳音的司機攔下。
“你再敢碰她一下試試!”喬芳音從來不曾那麼強硬。
“阿姨,王錨還在裡面搶救。現在不是鬧的時候!我們是晚輩,不能對你動手。可你不能再對ann動手了!”林博和方書榕兩夫妻也算熟稔,並不想拉下臉說這些話,可現在的場面徹底失控了。
在喬芳音和阮清的合力下,安靜被她們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安靜的臉紅腫了起來,頭發也淩亂的和瘋子一樣,眼神悽迷,眼睛一直看著手術室的方向。
喬芳音用手輕輕摸著安靜的臉,這是下了多重的手才會腫成這樣啊!
方書榕還在哭鬧,滿嘴的漫罵沒有片刻的停歇。
喬芳音實在忍無可忍,她知道這女人應該就是王錨的母親,安靜未來的婆婆。這還沒過門,怎麼關系就成這樣了。
喬芳音準備和方書榕去理論,被安靜拉住。“隨她去罵吧,她現在除了罵我,也沒別的辦法了。”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安靜刻不容緩的走上前去詢問。
醫生摘下口罩。“病人暫時搶救過來了,但還沒脫離生命危險,等會兒要送去icu觀察,你們還是要做好準備。”
醫生說完又走進手術室處理術後事宜去了。
……
<101nove.u。
醫生說接下來的幾天尤為重要,如果有並發症出現,那王錨的命就一定是保不住了。<101nove.u病房外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離開。
醫院的手續是老周和林博在辦。
阮清和喬芳音一直陪著安靜,王錨的父母坐在對面,方書榕依舊對著安靜嗤之以鼻。
安靜靠在喬芳音的肩頭,筋疲力盡的吐不出一個字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裡出現了吳德權的身影,還跟著一群穿白大褂的醫生,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小安,你吳爸來了。”喬芳音拍了拍安靜的手。
安靜急忙站了起來,還沒開口說話,眼淚就奔騰的溢了出來。
“什麼都別說了,我把院長請來了,還有幾位專家,他們會給王錨做會診的。”
吳德權看到安靜憔悴的樣子,心中不忍。<101nove.u不能進太多的人,兩三個看著就特別德高望重的醫生,換好了無菌服走了進去,還有一些在外面守著,剛才參與手術的醫生也在,和剛來的醫生交談著,報告著王錨的傷勢情況。
方書榕看見這樣的陣仗,開始有所收斂,罵人的聲音收攏回了自己的肚子裡。
從下午到現在安靜在浩劫的漩渦裡不停的翻轉著,她的嘴唇已經裂開。阮清幾次給她喝水,她都推開不要喝。
阮清又一次拿來了水。“安靜,你喝一點吧,你可不能倒下啊!”
安靜封閉在另外一個世界裡,她好像聽見阮清說話,又好像聽不見。
喬芳音接過阮清手裡的水。“麻煩你去護士臺拿些棉簽來。”
阮清點點頭,跑去護士臺拿來一大包棉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