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 季笙是又縝密安排又是擔心著自己的媳婦,由於王妃說道世子妃來過景山背後,這在摸索了兩個月, 自然是懂得這方的複雜路徑, 所以只好帶著她來帶路,進到不為人知的一處方便包圍的地界。
沿路走過山路後, 從蘆葦叢中蹦出一人來,兵隊差點沒取下他的人頭, 還好張墨嬌的反應快。
“嬌姐!!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了兩個半月了!!”這時, 冒著虛弱沙啞的聲音沖出來的人便是自殺了韓湛後, 被迫當了“逃兵”,駐守在此地吃樹皮果子撐到現在,瘦的跟竹竿似的方七點。
“可憐的孩子!如何?可有什麼異常?”張墨嬌先是敷衍的安慰幫他刨下了頭上的土給了幾個饅頭包子, 後直切重點。
方七點狼吞虎嚥後,拿下他一直帶在身上的水壺灌了口道:“嬌姐!世子!據我在這埋伏多日,發現這條路絕對安全,沒人經過, 從這直下是處斷崖,從這轉個彎經過林子就到了城池的側面。”
季笙與張墨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方七點正又想蹭過去, 可想,季笙一咳,把張墨嬌拉到了身後去。
冰冷的眼神!!跟那時在草場上一模一樣!方七點嚥了咽口水道:“我見著韓副將了,嬌姐~~”
張墨嬌一下冒出頭來:“韓副將!?”
方七點也就在殺了韓湛後嚇得跑起來躲好了, 但是就在第三日,出現了一個唯一走過這條路的人,還是個瘸腳的人,他哪見過啊,以為是上山砍柴的村民,還上前詢問有沒有食物可吃,餓的實在是走不動道了。
可那人卻看他一眼,輕描淡寫讓他吃樹皮,還說了一句兵人本該如此。
那時,嚇得方七點一身冷汗,偶然什麼時候讓韓然詢問出了他的身份,不然去告訴這兒有逃兵,方七點也記得大概,自小父親去出征前囑咐了讓他保護張氏母女,他還以為是父親揹著母親的相好呢。
直到韓然告訴他是因為他父親是他的忠將但多年前就戰死疆場,他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那我父親他..去哪了?”張墨嬌上前緊抓著方七點的手臂。
“韓副將走了,他回江城時說,王爺已察覺兵營中不對,說是如果我能見到你們可告知,現如今很有可能大半部分都是顏錦的人,還很有可能有外援,要謹慎,一萬精兵是萬全之策。”方七點用力心虛的掰開了她的手。
季笙看了眼身後的五百步兵,這也算是聖上賜的精兵,可距一萬也相差太大了。雖知曉如今我方兵營有五千精兵,可保不準這其中有多少在左都督麾下,再加上方七點說的可能性。
“嬌姐!!!”這時,兵卒帶來了一位女子,正是章秀。
章秀一路上火急火趕追上了尾隊,就是為了見張墨嬌一面,當時張墨嬌失蹤後,四美被派在江城尋找一直未果,倒是韓副將與方七點見過一面後,她們才知這其中的故事。
還沒等張墨嬌反應,她走到張墨嬌面前時冒著虛汗,腳都打不直,喘著粗氣,張墨嬌一下扶穩了她。
“秀兒?你怎麼來了?”方七點將水壺遞給了章秀飲用,她捂著肚子,張墨嬌見她神情難受把她扶到一旁歇息著。
“不舒服嗎?”張墨嬌用手去撫摸她的額頭,結果她立即握著她的手。
“嬌姐...徐天綺可助世子一臂之力。”
徐天綺?虎岡的頭領,當年徐天綺也算他的手下,當了逃兵又當了山賊,這些罪就夠賜死。可當季笙知曉這頭領關押世子妃時,差點沒要了他的命。可他命好,韓副將的作保,饒了他一命。如今章秀來說請想必也是改邪歸正了。
章秀告訴張墨嬌,她懷了徐天綺的孩子,現在是他的夫人。此次前來是她的請求,一邊想為了徐天綺求情,一邊傳遞虎岡的情況,由她來作保最適合不過。
虎岡瞭解前頭的形勢,就算是五百人也能包圍起那城中的五千精兵。城池邊的雜草多,有利掩護。
於是,深夜中,虎岡帶著精兵繞過了駐守的兵力,埋伏在了四周。
只要等裡面王爺的暗線出來裡應外合,再等一日,三千援軍一旦到達,便能一舉拿下城中叛變之人。
季笙安排好後,帶著張墨嬌與章秀回了江城安頓。
江城,還記得他曾為了城中那個野心之人來過此地,如今卻是物是人非;寒風凜冽,天色正好,江城的小街道旁邊湧來不少人謹慎的目光,看著穿著華麗男子扶著的女子甚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