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老獵人一臉痴呆神色,立即有知情人湊上前去,將當年咸陽原迷案和太行山探奇的故事連說帶比的講述起來。
“好傢伙!”老獵人聽得張大了口,半晌合攏不來:“若依幾位將軍描述,那對公母巨獸確是天下奇種,當得妖獸之稱!”
“不過…..”他還是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老朽在神農山中所見的那一隻,怕是更為可怕和詭異!”
南鷹瞧清了老獵人面上那隱隱浮現的畏懼之色,不由心中一沉,伸手止住幾名一臉不服的將軍,肅然道:“正要請老人家細說!”
“老朽遵命!”老獵人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才抬頭道:“不瞞各位將軍,這神農山附近,百年來只有我們一個村落,因彼此沾親帶故,又多為李姓,故稱李家村!村中丁口不多,只得百餘人,然而世代習武行獵,又出過一些老朽這樣的軍中老卒,是以村中青壯悍勇成風,幾個後生兒郎均有過徒手殺虎斃熊的經歷…..”
“厲害!看來姓李的獵人都是猛人啊!”管亥倒抽了一口氣,見老獵人疑惑的目光望來,不由尷尬一笑:“我們渤海軍著名的猛將李進將軍,以前就曾經是一個獵人…..可惜他因鎮守渤海,今日不曾前來!”
“原來如此,日後有機緣,定要當面拜見這位李進將軍!”老獵人欣然一笑。
“管亥,你小子不要打岔!且聽這位李勇先生說下去!”黃忠不知何時也立在火堆旁,他介面道:“既然李家村盡多優秀獵手,怎會懼怕什麼妖獸?”
“當然是事出有因,這才令我們不得不止步於神農山外,甚至流離失所,被迫離開了已經生存百年的家園!”老獵人的目光再次黯淡下來:“就在兩年前,先是來了一大隊西涼兵馬封山,似乎是在尋找什麼寶藏……”
“老人家,你如何敢肯定是西涼兵馬?”南鷹突然問道。
“當然可以肯定!”李勇愕然道:“老朽昔日從軍多年,曾隨段熲將軍平定西羌,如何認不出西涼兵馬?”
“果然……”南鷹點了點頭,向著不遠處的暗影哼了一聲……暗影中,一個瘦削的身影微微一動,向著黑暗處再縮了一縮。
“老人家請繼續!”南鷹抬了抬手:“之後,那些西涼兵馬是否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地動中全軍覆沒了呢?”
“將軍知道此事!?”老獵人“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駭然道:“您說得一點兒都沒錯!您是怎麼知道……”
“那場地動其實涉及極廣,當時本將正在黃河以北征討董卓,都受到了波及!”南鷹苦笑著攤開雙手:“西涼軍覆滅一事,本將也是從西涼軍降將口中得知的,而此後神農山中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
“是這樣啊!”老獵人定了定神,復又坐下,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地動過後,村中長者都說是上天降災,不可輕易入山,他們嚴令所有人素食沐浴數月之久,這才准許老朽帶著一群后生再次入山行獵……”
“就是在那一次,我們發現了一個因地動出現的山穴,然後……”他雙目中突然間閃現出極度的恐慌畏懼之色:“那畜牲便出現了,彷彿是從天上掉下去的一般,因為,它此前從未出現在神農山中……”
說至最後,老獵人長長撥出一口氣,澀聲道:“那日,老朽帶著一群后生倉惶退回村中,向村長說明此事,立即受到嚴厲的斥責,並被勒令絕對不可再深入山中,然而……”
他語聲黯然道:“那畜牲卻不肯放過我們了,一月之間,它在村落四周連續出沒,驚得村中老小惶惶不可終日,最終,村長認定是我們觸怒了山中神明,無奈作出了遷移的決定……自此,神農山再也沒了李家村!”
渤海軍眾將聽著那老獵人低沉的聲音一路娓娓道來,均感一股涼意襲來,心中如墜大石。直至老獵人說畢,火堆旁仍是一片寂靜,竟無一人開口。
“地圖繪製得如何了?”終於,南鷹打破了壓抑的氣氛:“若已基本繪成,便可以請老人家當場指出那處山穴所在……也就是老人家首次發現妖獸的所在!”
“是!將軍!”蔡邕快步行來,將一卷白帛恭恭敬敬的呈上前來:“神農山方圓二百里,其七嶺十八峰草圖在此。不過,這只是粗圖,若想要繪出精細之圖,非十數日功夫不可!”
“半日時間能有這般成果,已是難能可貴了!”南鷹將白帛展開,藉著火光看得分明,不由吃了一驚。那白帛上群山諸谷,畫風細緻,勾勒動人,竟將偌大一座神農山躍然紙上。
“說來慚愧!此為小女所畫!”蔡邕口說慚愧,實則一臉得色:“老朽只是從旁輔助罷了!”
“蔡琰才女之名真是名不虛傳……”南鷹心中有感,目光亦不由向著蔡邕身後望去,果見一個纖弱身影正向後緩緩退了回去,不由微感悵然,這位名傳千古的才女雖然近在咫尺,然而至今竟是緣鏗一面。
他想到神農山之謎,勉強將心底那份失望壓下,擺手向著老獵人道:“老人家,請來指點路徑!”
老獵人瞧清地圖,亦是嘖嘖稱奇,他毫不猶豫的指向中央地帶的一條長長山脊:“就是這裡了……龍脊長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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