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老者又站起道:“南小兄,我們姑且相信世上確有這種叫肺鼠疫的惡疾,但你是如何斷定的呢?”
南鷹從容道:“在下未到此處前,僅是從病患的發病、症狀揣測,但今ri早晨在張先生和牙將大人的陪同之下,細細勘察了現場,這才最後得出結論!”
那老者面帶懷疑之se道:“哦?老朽倒是願聞其詳!”
南鷹語中充滿自通道:“這肺鼠疫在人間流行前,一般先在鼠間流行。通常會先造成鼠類大量死亡,而後經蚤類叮咬後再將病源傳播給人。我們在民居的鼠洞中發現大量死鼠,從程度上瞧,均已死了數月之久,這便是證據!”
又一人站起道:“那麼敢問這鼠類的病源又是從何而來!”
南鷹點頭道:“問得好!事實上鼠類原本就有長期持續的自然病源,只不過只存在於野鼠,只有野鼠傳播給家鼠後,才有可能釀成為禍人間的大疫!”
那人冷笑道:“那為何多年來家鼠都不曾被野鼠傳染,恰巧此時就出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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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鷹啞然笑道:“這個我就不好說了!不過我以常理度之,應是近年來天災不斷,農田的收成漸漸短少,野鼠的食源不足,這才逐步向城內活動的吧!”
那人尚未開口,縣令忽道:“南先生此言不虛,本縣去年便碰上罕見的蝗災,致使農田顆粒無收。為此朝庭體恤下情,專門免了本縣半年的賦稅!”
那人一聽縣令如此說,只得“哼”了一聲,悻悻坐下。
張機站起道:“敢問南先生,這肺鼠疫的典型症狀為何?”
南鷹想了想道:“一般來說,是兩ri內出現劇烈胸痛、咳嗽、咯大量泡沫血痰或鮮紅se痰,再經兩ri,心力衰竭而死!”
張機先點頭,再搖頭道:“可是有些不太對啊!”
南鷹笑道:“張先生可是想說,有少數病人會出現體溫高熱,尿血,神智不清,死後身體紫黑,與我剛剛所說不符?”
眾醫者相視一眼,俱面現驚容。
張機驚道:“正是!南先生昨ri剛至,如何知之?”
一人低聲不屑道:“還不是從別的地方聽說來的!”
南鷹搖頭道:“非也!我昨ri聽張先生說到,看似相同之病,同樣療法卻效果相差較大,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了!現在看來,我的想法果然沒有錯,這確實是肺鼠疫無疑了!”
張機連忙道:“到底為何?”
南鷹嘆息道:“這一例病症卻是從肺鼠疫發展而來,病勢輕重不一,稱為繼發xing敗血型鼠疫,通常有了這種病症,病人是必死無疑了!”
張機恍然道:“先生所言極是,原來如此!”
眾人聽他對答如流,侃侃而談,不但有理有據,且竟無半分阻滯,倒有一大半人疑慮漸消,露出深思凝重之se。
縣令見漸漸無人發問責難,遲疑著瞧向張機道:“張先生,眼下,你為全縣醫者之首,依你之見,應該如何?”
張機霍然而起道:“縣令容稟,各位同仁也請靜聽我言!”
他正容道:“我知道仍有一些人會對南先生的言論心存猶疑,事實上我也頗多難解之處。但請各位明白,醫術一道,有如浩瀚江海,博大jing深,我們不懂之處怎可妄加否定?古之神農身試百草,不斷摸索,這才為我們留下無比珍貴的經驗!若無點吸納接取的胸懷,如何才能將醫術繼續發揚光大!”
眾醫者聽得一齊默然點頭,更有數人低聲道:“說得好!”
張機漸漸行至大堂正中,他面se泛起一層聖潔的莊重之se,語聲漸趨激昂:“如今,天下瘟疫,多少百姓死於非命?我們身為醫者,治病救人責無旁貸!”
他沉痛道:“若是因為我們不能敞開胸懷,誠心受教,而導致更多百姓沉失於這苦海之中,我們良心何在?醫德何在?”
眾醫者皆露出羞慚之se。
張機向縣令深深一揖,目中she出堅決之se道:“大人!我相信南先生貫通中外的醫術,更加不懷疑他行醫濟世的仁心,請大人決斷!”
縣令重重一拍桌案,目中閃亮的高喝道:“張先生此言是矣!下官決心已定,便是拼了這身官服不要,也要和各位共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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